逐月对欧阳华菁的感情是真的,此时听着她在里头那般闹腾,心里哪能不紧张。
不过是时间长了,且心里头有了准备,所以堪堪忍住罢了。
“不用,菁儿心里头不爽利,自然能找到发泄的办法。”横竖,她不会委屈了自己便是,“倒是你之前说的事情,可还顺利?
他们现在何处?”
一说到正事儿,那太监神情登时就不一样了。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皇贵妃生不生气,三角眼一眯,一脸点头哈腰的殷勤。
“顺利顺利,他们都已经在朝阳殿等着了。是奴才亲自都接的,皇上且放心,绝对没有外人知晓。”
“如此,便走罢。”
地牢的空气,一如既往的浑浊。
尤其是出去了一趟,体验了一把大晚上外头的清凉,重新回来之后,赵婉兮差点就有些不太适应了。
所幸一晚上没睡,精神有些困倦,窝在墙角眯着眼睛补眠,其他的也就没太在意。
赵傲说,再有日的光景,这场精心策划的算计,便会有结果。即便不能完全结束,想来大动静定然避免不了。
既然如此,那么她必然要养好精神,做足准备。
深陷牢笼,到底不敢深睡,赵婉兮迷糊着意识,尽量让自己的大脑空闲下来,隐约感觉没过去多久,就有人进来了。
应该是进来查看的,隔着牢门扫了她几眼,确定人还在,就出去了。
再往后,难得的安静,等到再度有了动静,差不多已经是两三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铁链稀里哗啦的声音有点大,让她想要不做理会地继续假寐也做不到,颇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赵婉兮就见着牢门已经被打开了。
几个太监站在她面前,皆是满脸傲慢的鄙夷,为首一人手中捧着黄娟,高声喊唱。
“圣旨到!罪妇赵婉兮,接旨。”
罪妇?
想到此前白怜离去之前那句意味深长的暗示,赵婉兮面色略微一沉。继而嘴角掀开一抹讽刺之际的冷笑,暗戳戳地磨了磨牙。
“圣旨?谁人的圣旨?该不会是那个冒牌货的罢。”
跟身居高位为权势争夺算计的贵人们可不一样,有些时候,那些生活在底层的奴才们,往往所追求的,不过就是一条命,一口气。
能安然活着,已属于大幸。
至于上位者的真假,甚至是谁做皇帝,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不杀他们,让他们安安稳稳地活着,也就是了。
是以,此时听赵婉兮如此大逆不道地直呼逐月为冒牌货,一个个脸色登时就紧张起来。
所谓成王败寇,都被关起来了,还拽什么拽?
做奴才的,目光短浅,往往看不到事情背后的长远,只从眼前看,就觉着赵婉兮这份狂傲,完全就是自己找死。
其中一个太监,更怕自己被连累,竟直直站了出来,指着赵婉兮的鼻子就脱口大骂。
“大胆,你这不知好歹的贱人,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不成?
你可知你适才那些话,若是被上头的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
“知道,怎会不知?”
狐假虎威小人得志,对方这般趾高气昂,与其说是害怕被连累,倒不如说,是做奴才被长期欺压时间长了,这会儿逮着机会就出来叫唤一番,找点存在感。
这种心思,赵婉兮懂。
只是明白,不代表就要惯着。
咧开一口的森森白牙,挑衅一般地冷嗤。
“是啊,本宫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不过即便是如此,你又敢杀了本宫么?”
都已经要被废后了,再自称本宫,就有点尴尬了。
无奈这个自称实在是有助于增长气势,再加上她本只是冷君遨的皇后,跟逐月可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