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兰熙沉吟了一番,抬手将簪子摘了下来,拿在了手上。
“的确。”
这簪子,是花疏影亲手打磨出来的。为了感激她生下了玥儿,延续了他的血脉。
说是世上独一无二,并不是夸张。
白怜的意思,其实她明白。
果然从冷兰熙的表情中读懂了什么,只是看她久久不开口,白怜心焦,忍不住主动催促。
“只要这簪子到了皇上,或者是花神医的手上,他们便定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公主需得早做决断才好。”
最主要的是,现在可没有多少时间给她犹豫的。
自己到底是偷偷跑进来的,如果被冷君扬知道了,还能有命在?
听到她的催促,冷兰熙沉默不语。
暗地里考虑了片刻,倒也认同白怜的话,尽管十分舍不得,还是将那枚白玉簪子给交了出去。
等白怜小心地将簪子收进袖子里头,嘴角不其然地浮现出一抹莫名的笑意之后,冷兰熙眉头骤然一跳。
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另外一个细节。
如果白怜真的有心要为她通风报信,只需出去随便找个人言明冷君扬一行人就在这里就行。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救。
还用得着一定需要什么信物?
难道好不容易得到消息,七哥跟她夫君还能置之不理不成?
白怜索要信物的举动,明显还是另有打算!
想通了,眼看着对方转身就要走,又蓦然出声。
“等等。”
“白妃之言,果然很有道理,若是有信物的话,的确能增加可信度,让外头的人相信冷君扬一伙就在明月阁。
只是换个角度,眼下明月阁四面楚歌,就算是没有信物,有了线索他们也会进来察看的罢?”
白怜“……”
糟了。
她居然反应过来了。
女儿重病,没想到冷兰熙非但没有着急到失去理智,竟然还能冷静分析要害?
背对着冷兰熙,白怜闭了闭眼,无奈叹气。
罢了。
再转过身时,已经是一脸的苦笑表情。
“公主果然还是不肯信我,既然这样,那只有……”
白怜在寝室逗留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前后不过一刻钟,便出来了。
藏身在树冠中的人冷眼看着她进去又出来,脚步匆匆地往正屋的方向走。
再听听寝室里头似乎没有特别的动静,也就没有在意,遂任由她去了。
照旧还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盯住寝室内冷兰熙母子身上。
只要守住她们,就等于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殊不知,也就在他移开目光没有多久,从寝室出来,绕过走廊的“白怜”,却并没有真的朝着正屋里去。
而是脚下一拐,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小心地避开冷君扬派出来负责警戒的侍卫们的眼,小心翼翼地往外靠。
白怜的衣裳,白怜的发型,白怜的妆容。无奈那张脸,却是冷兰熙的。
冷君扬其实并不糊涂。
在明月阁已经潜伏了好几日,也是时候该考虑怎么混出宫去了。
毕竟一直躲藏,可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明月阁,迟早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