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橙子接着道“你那几个兄弟们红了眼,差点就抹眼泪哭鼻子。幸好有我家夫人在,守着你的人见势头不好,大着胆子去叫醒她过来施针,方才捡回了你一条命。可是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呢。”
说着,小橙子起身,顺势当着谢南北的面儿伸了个懒腰,明显一脸疲惫。
“我也守了好几个时辰了,好在你终于没事了。既如此,我也得回去赶紧修整一下,今天可是要启程呢。”
说完,竟也不等谢南北有所回应,竟然直接就转身往外头走。
差不多人都要跨出门去了,谢南北才反应过来什么,急声追问。
“你昨晚……一直都在守着我?”
“不止是我,还有你那帮兄弟们呢,一直呆在天亮了才走,还没多久一会儿。”
少年回头,满目的真诚跟单纯,丝毫没有欺瞒的痕迹。
随着房门开了又被重新关上,躺在床上独自寂静的谢南北眼底情绪不断地翻转。
由原来的惊疑,逐渐变成了满眼迷茫与不解。
所以说,其实昨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
就跟适才那个小少年说的那般,一切,只是他发烧时候产生的错觉而已?
因为是那位夫人救了自己的命,所以在精神错乱的时候,也就无意识地将她给替代了进去?
总感觉有哪里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谢南北的这份疑惑,一直持续到了晌午过后,日头将近逼近中天,冷君遨一行人准备要启程时。
一扫近几日的阴沉跟绵绵阴雨,老天终于开眼,太阳露了小半边脸。
稍稍驱散了阴冷,也减轻了众人心头的阴霾。
趁着天气难得的好,冷君遨自然也不遗余力地安排,着黄奇带着一部分人马护送赵婉兮回京,不容置疑。
心知他此举坚定,赵婉兮全程不语,耐心地听着叮嘱,乖顺的跟往日正常时候的性子完全不同。
冷君遨因为心中有事,难暇顾忌,也没有计较许多。
重伤未愈,所幸经过赵婉兮的医治吗,已经能勉强起身,跟着一道赶路的谢南北,时不时地望着不远处的几人,尤其是低眉顺眼的赵婉兮,神情异样,欲言又止。
只是随着眼角的余光不慎触及到正跟鲁达等人攀谈,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他们谈及昨晚上抢救自己时候的惊险,心底的犹豫,终于散了。
或许,当真是自己因为突然发烧魔怔了,才会产生那样的错觉吧?
不说那个小少年如何,就说他的兄弟们,断然没有回害他,或者是隐瞒他的道理!
也正是因为这份笃定,让谢南北最终选择了相信,并没有追着去多问一句。
这边的冷君遨,却丝毫没有留意到谢南北的异样,他的所有注意力,几乎都在赵婉兮身上。
看着她吩咐小橙子跟楚琉璃收拾行李整理马车,看着她神色淡定,极力忍着不舍假装平静的样子,冷君遨眼底的幽光暗沉难测。
只是,除了有担忧之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