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顿时不寒而栗。
费了好大劲,孟匀易才在人群里找到了邱少晖。
孟匀易看着邱少晖时的神情是疑问的、焦急的,急于想问询今天找他来的具体事由。
再看邱少晖迎接孟匀易的神情是平静的、几乎没有表情的。
见孟匀易正要开口,他随即说了一句:“都去会议室坐吧,一会就知道找大家来的原因。”
几个人都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来时满怀希望,瞬间变成了荒凉不安的揣测。
九点,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晚进来的人,就直接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边。
“大家都是和‘精占’、‘徳音’、‘猛禽’……这些票有关的金主,大家现在的心情肯定都在关心自己账户资产的安全,想问的话无非就是今天能不能给你们补金。”
说到这,邱少晖干咳一声。
接着继续说到:“我今天只想跟大家说眼下现实。我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客户能给钱,我邱少晖一分不留都会按不同配比分给大家,客户不给我钱,我也是束手无策、爱莫能给。”
“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谁不能理解?我们只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和客户有没有应对方案?”金主中有人开始质问。
邱少晖:“出了这种状况,换做谁都希望能自救,我也在焦急等待我的客户给我钱,给我操作指令。”
“你就说,‘精占’停牌的事告吹了,今天这盘面怎么维持吧。”又有金主质问。
邱少晖:“盘面怎么维持,现在不是我说了算,账户操作权在你们手里,在座想跑的肯定大有人在。不过,要平仓是你们的权利,我无权干预,我现在能给大家承诺的暂时只有下面这些话,那就是,等最终结果出来,穿了你们多少,这个账,我邱少晖全都认账。”
“能跑的了吗?妈的,这房间里起码有三十来人,加起来的资金少说也有八、九亿吧,你想跑,我也想跑,谁能跑得了?”
白抒月紧张地拉了一下坐在身旁的白抒凡,低声说到:“怎么这么多账户全都集中在几只股票上?”
白抒凡的心里一阵毛骨悚然,上下牙格格响碰撞。
她颤抖的声音似答非答:“从没听他说过,真是迂腐透顶!”
白抒凡的话,坐在身边的孟匀易听到了。
这话把自己刻画得入木三分。
的确,真的是自己太大意,太相信邱少晖的实力和诚信了,以至于连他们公司一共配了多少资金规模,做了哪些同质化持仓都一无所知。
身后有人插嘴问:“大家都想跑,结果会怎样?”
邱少晖麻木着他那张疲倦的脸:“明摆着,马上就开盘了,集合竞价肯定是封单跌停嘛。”
要说,刚才白抒凡的话让孟匀易深省自责,而邱少晖的这句话,就像严寒冬天里一把冰冷利刃,在自己惊恐的注视下无情地刺入了胸腔。
剧痛!
之后就是一股冷飕飕的阴风,随着利刃的凹槽直抵身躯中心腹地。
顿时,一种万劫不复的绝望席卷蔓延了孟匀易全身。
大家再说了什么,已经都不重要了。
所有的金主们和孟匀易一样,大家也都没有心思接着问那些丝毫不起作用的问题了。
邱少晖垂头丧气地离开会议室。
金主们也纷纷散了,各自找地方,要不坐着,要不斜靠着,还有的让安奈不住紧张恐惧的心情,烦躁地不停走动。
唯有一个动作是一致的,那就是,大家全都抱着手机,神经质般摆弄着。
明明心里都猜到了跌停开盘毫无悬念,但大家还是侥幸地等待。
大家甚至幻想着开盘的奇迹出现,希望有一双上帝之手,把“精占”股价稳稳控住,哪怕真要下跌,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