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远胜常人,既有刀枪不近层鳞硬甲,更是有些许神通,加之妖物体魄实在是难以估量,即使是四境的剑气阵法,欲要对付这等动辄成群结队的妖物,照旧不是什么爽利差事。当初江半郎冲杀得兴起,一人一锏奔入妖潮的时节,就算是无故托大,接连装上成群结队的拦路虎连同偷天蛊,即使是境界高明,照旧是被团团围困,加之有数头南墙受其惊扰,纷纷自大泽深处显露踪迹,递出神通,才是险些废去一臂。
强如江半郎这等四境,都需青平君云亦凉冲入妖潮,才得以脱身回返,姑且更是有柳倾起大阵在后掠阵,将近乎是漫天遍野走卒与偷天蛊拦在阵外,逼其显露踪迹,阻拦南墙,才得以有如今这等局面,倘若是大泽当中妖物倾巢,莫说是区区一座北烟泽,恐怕整座天下,皆难阻之。
既是这些位修行道中的高手,将大多心神皆放在这数类妖物上,其余边关兵卒,就不得已对上诸如走卒飞头的零散妖物,柳倾还不曾前来的时节,单单是一头孤身踏上大泽沿岸的走卒,就需十余人围堵阻拦,才方可令其伏诛,当中时常还要连带扯上几条人命,单是落于其似鱼似蛇口中,不得全尸的边关将士,数目已是极重,更何况是什么单打独斗,怨不得柳倾觉得今日朱瑛多饮过几口酒,平白无故吹牛。
「不信下回亲自出手,叫你瞧瞧,」身在边关多年,朱瑛乃是何等能耐的人物,即使柳倾不曾多言,更是神情不曾有甚变化,朱瑛亦是略微察觉了些书生的心思,哼哼两声道,「当然是对付不得高明的修行人,不过话要说回来,对付区区一二境的,老哥我可还是胜算不浅,更何况每逢闲暇无事,皆要琢磨这些头妖物缺陷处,倒也是略微有所得。」
「走卒倒是好说,凭老哥的手段,对付上岸过后空有一身蛮横力道,举动却是缓慢的走卒,凭朱老哥手头这杆枪,单枪匹马对敌,自是不在话下,不过飞头身形实在过快,闪转腾挪,并非是寻常人所能企及,倘若当真是观瞧出些缺陷来,实属大功一件,何不将此手段,好生教与边关兵卒。」
往往遇妖潮的时节,无需柳倾上前,而需竭力维持大阵不散,或是新起大阵,因此柳倾内气并不可谓充裕,时常尚要趁妖物消停的时辰未雨绸缪,使大阵再添一分稳固,对上正面汹涌而来的妖物此事,就交与青平君三人,携一众修行之人拦挡妖潮大部,其余寻常之人,则是稳立阵后,静候零散妖物。因此柳倾亦是相当精熟此道,虽是知晓飞头一类,定是有其薄弱处,不过因心力损耗,每战皆是深重,因此迟迟不曾敢断言如何应付。
「那可甭想,让旁人学了去,又如何显出我来?」朱瑛这话一出,柳倾便是无可奈何摇头,险些忘却眼前这人,是如何两地开花,既是身在北烟泽挡下关外妖物,又能趁时局编撰之际,好生挣下一分不算太过寒酸的家业,足够娶亲过门与日常所用,于是一时间竟是罕见不晓得应当如何劝朱瑛,到头来只是竖起两根指头,「近来手头不甚宽裕,老哥也晓得青平君的为人,这些年来近乎是把自个儿同北烟泽将士捆到一处去,但凡是他不肯开金口,旁人都别想沾染酒水,区区这半壶酒,还是好说歹说,挪用了点照应小师弟的人情,才从云前辈手中夺来这半壶酒,如今是紧俏货,两壶烧刀酒,不能再多了。」
朱瑛摇头,柳倾叹气。
书生最是惯用的伎俩,就是如此,将双眉皱起,使两根指头摁住眉心,更显愁眉不展,本就是因内气许久不得温养,如此一来,谁人都需给其两分脸面,算是个不算过格的小心眼,然而对朱瑛却是全然无用,毫不客气竖起三根指头,「三壶,少一壶免谈。」
「那就先行谢过朱老哥。」书生瞬息收起方才愁容,近乎是满面春风笑起,悔得朱瑛难得咋舌叹息,早知如此,如何都要多趁火打劫,截多两壶酒。
然而也正是柳倾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