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寒澈手腕转动，如蛇一般地绕开了伊玲的攻击，快速地和伊玲交手，也并不开枪。

伊玲看上去不想真杀他，但刀刀都朝着离寒澈握枪的手腕而去，似乎只是为了逼离寒澈扔掉手枪。

离寒澈眼睑微敛，伊玲的身手比他想象的要好，至少禹诺硬和她对上，不付出一点代价是根本脱不了身的。

然而这在他眼里依旧不够看。

十几招后，离寒澈单手扼住伊玲的肩胛骨，用力一错。

“唔！”伊玲疼的冷汗直流，手臂脱臼，再也抬不起来，弯刀也拿不稳。

枪口再次对上了她的太阳穴，离寒澈气定神闲“想救你女儿？”

他伸手拿过她的弯刀，铮地一声钉在了小女孩儿头顶的墙壁上。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一个才五岁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伊玲声音沙哑，喘息着捂着自己的肩膀，眼睛通红，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

离寒澈唇角轻扬，嘲讽的意味很深“作为一个杀手，这话该问你自己。”

他缓步走到了她的对面，轻松惬意地放下了手枪。

伊玲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这样的姿态暴露。

地上那张被踢在角落里的照片，提醒着她曾经有多残忍。

那是她当年第一次执行任务。

十三岁，用身体当诱饵，只为了完成任务。

那个十二岁的女生，是她一个星期的“同学”，可她勾引上了她的父亲，进入了他们家，然后，杀了他们全家。

“谁派你来的？”离寒澈甚至都没有让保镖进来，淡漠地盯着伊玲。

伊玲没回答，只是闪烁着光芒看着离寒澈“你如果杀了豆豆，禹诺不会原谅你的。她太正直了。”

离寒澈嗤笑出声，无不在说伊玲的愚蠢。

伊玲闭了闭眼睛，捂着肩膀，用力地掰正回来，虚弱地靠在床尾，却有效地挡住了身后需要仪器来维持生命的小女孩儿。

“我只是接到任务设法接近你，每次任务都会有时间限制，只有对你，我的时间是一年。”她声音沙哑，轻缓，面容依旧柔弱，无法让人将这样的人和职业杀手联系起来。

伊玲舔了舔干裂的唇，看了离寒澈一眼“他们知道你戒心非常重，所以我从来不会和他们联络。”

“可没想到，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她自嘲地笑了笑，眼底闪烁着泪光，“因为禹诺吗？因为我和她认识，所以你才怀疑吗？”

离寒澈表情淡漠，却也不否认。

虽然只是怀疑，但伊玲确实隐藏的毫无破绽，若不是此次出去办事意外搜到这张照片，他并不会现在就动手。

伊玲有些不甘心，可心底的绝望更甚。

她垂下眼眸，喃喃道“她运气真的很好，被关禁闭也能遇见你，如果我也被关禁闭……”

离寒澈对她的感概没有兴趣“跟你上级的联络方式。”

伊玲微微抬头“离先生，我求求你，我可以为你做事，我只要豆豆能够平安。”

离寒澈微微挑眉，唇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冽笑容“我给过你机会。”

伊玲一惊，蓦地想起在庄园里，离寒澈没头没尾的一句。

那时她说了什么，她说她自己可以。

“离先生，我……”伊玲想要辩解。

离寒澈又将枪拿了出来，而这次，还上了消音器。

伊玲立即站直了身体，浑身紧绷处在要攻击的状态。

“你要保护你的女儿，我也要保护我的女人。”离寒澈抬眸，隐隐泛着蓝光的眼瞳里冰冷一片，“机会只有一次。”

“那你想过禹诺如果知道你杀了……”伊玲还想要用禹诺来要挟，却在看见离寒澈讽刺的笑容时停下。

是了，不管离寒澈杀了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