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珏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不是来为万贵妃求情的吗?
说起万贵妃,明元帝脸色变沉了下去。
高公公摇了摇头说,“陛下您也知道,珏王殿下一向以陛下为重,陛下您被困龙王庙的时候,珏王刨了一天一夜的土,解救陛下,那双手血淋淋的,老奴至今想起来都心疼呀。”
提及北堂珏的刨土,是为了让明元帝想起北堂珏的孝心,否则陛下想着想着,想多了难免不会因万贵妃迁怒北堂珏。
不得不说,提起北堂珏刨土挖路的事,提的是恰到好处,明元帝的脸色明显没有那么难看了,“罢了,那孩子对朕还算有孝心,朕已经失去了太子,若再治罪于珏王,朕真就后继无人了。”
他的子嗣并不多,可算稀薄。
前太子没了,剩下的几个要么未成年,根本不堪大用,也只有北堂珏还算让他满意。
明元帝心累的叹了口气,高公公便识趣的不再多说,陛下子嗣的问题,不宜插嘴。
北堂珏回了珏王府,神情悲切,面色也阴沉,“张骥。”
张骥闻声,立马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替本王更衣,再准备五百两白银。”北堂珏吩咐道。
张骥一时不解,“殿下准备银子做什么?”
“送去九王府。”北堂珏一字一句的说。
张骥闻言更是皱起了眉头,却也没反驳北堂珏,“是。”
北堂珏在宫里跪了一天,水米未进,其实早就很累了。
即便换了身衣裳,也挡不住憔悴的面容。
“殿下,不如您先吃点东西睡一觉,要去九王府,也不及时这一时呀。”张骥给北堂珏更衣的时候劝道。
他怕殿下的身子撑不住。
北堂珏丝毫不为所动,“姜皇后过世,母妃获罪,父皇随时会迁怒于本王,你让本王这个时候去睡觉?”
张骥颔首,“属下并无此意,属下只是担心殿下的身子。”
张骥也知道,眼下局势紧张,宫里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殿下说的那样,陛下随时会迁怒于殿下。
“银子准备好了吗?”北堂珏沉声问。
这个时候,他就要让自己不停的忙碌起来,不管是姜皇后的丧事,还是朝中事务,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要让父皇看到他的忏悔和勤勉。
“回殿下,都准备好了。”张骥颔首说。
一个时辰后,北堂珏便到了九王府,望着苍劲有力的九王府三个大字,北堂珏目光深沉又复杂。
彼时苏瞳正日常的给北堂逸研磨,北堂逸正在作画。
楚临进门,脸色不大好的说,“王爷,珏王来了。”
苏瞳研磨的动作一顿,眸光清冷的一瞬,“谁?”
北堂珏来了?
“珏王来了。”楚临重复一遍。
“他来干什么?”苏瞳拧眉问,语气很是不悦。
楚临斟酌了一下说,“属下瞧见珏王像是拿了不少元宝来。”
虽然盖着红布,但楚临依稀看出,张骥手里拿的,是元宝,不是金元宝,就是银元宝。
苏瞳闻言眉心拧的更厉害了,元宝?北堂珏送钱来?
她狐疑的瞅了眼身边的男人,发现男人正盯着她,苏瞳以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北堂珏来做什么?
北堂逸放下笔墨,淡淡的说,“让他进来吧。”
楚临犹疑了一下才点头,“是。”
“你让他进来做什么?”苏瞳不悦的问。
北堂珏来了,难道不该赶出去吗?
“他是奉旨前来的。”北堂逸随口说,那语气中还透着丝丝笑意。
苏瞳拧眉,“奉旨?”
但她也没有多问,而是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