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弈这辈子最开心的回忆,就是年少时与苏文鹤在军营里同吃同住,并肩而立的日子。
他还记得,当初陆弈可是时常提起这位苏将军。
他念念不忘的苏兄啊。
苏文鹤一拳打在牢门上,惊动了狱卒,不过看苏文鹤并未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狱卒也就当没看到,默默地退了下去,苏文鹤眼睛里的血丝越爬越多,“是你杀了他?”
“不,是我让他活到了现在。”陆弈笑着说。
如果不是他冒名活着,这些人连陆弈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不是吗?
苏文鹤血红的眸子里好似有狂风暴雨,“你到底是谁!”
“我是陆弈啊。”陆弈根本不怕刺激苏文鹤。
相反,越是刺激苏文鹤,苏文鹤越是发狂,他越是高兴。
“苏将军就不想知道,陆弈是怎么死的吗?”陆弈依旧笑着说。
苏文鹤只觉得他的笑容格外的刺眼,恨不得将他的笑脸剥下来!
他不该顶着陆弈的脸,笑着陆弈的笑容。
见苏文鹤说不出话来,陆弈好心情的同他说,“早在陵州疫病之前,陆弈就死了,没人知道,他是第一个染病而亡的,你们都以为,是我冒名顶替陆弈,可你们不知道,是陆弈求我用他的名义活下去的,为了稳定陆家,稳定陵州的陆家军,为了不让他父亲伤心,他临死前苦苦哀求我,我也是不忍心,才答应他的,谁知道没过多久,他爹也死了,哎....也不知道这父子俩在地上能不能团圆呢,真是叫人惋惜呢。”
说到最后,陆弈还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
可他说的每句话,无疑令苏文鹤的怒气凶猛加重,“你说什么?”
他眼睛猩红,牙齿咬血。
陆弈瞧着他怒气暴涨,好心情的重复一遍,“我说,陆弈早就死了,是他求着我替他活下去的,陆弈与我相识一场,我不忍心呐。”
所以,他就顶替陆弈活了下来。
当初他途径陵州,结识了陆弈,后来又与陆弈相谈甚换,二人便成为朋友。
他记得陆弈同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他的苏兄。
当时巫玄就想见识一样,陆弈口中的苏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见到苏文鹤,巫玄倒也明白,难怪陆弈对他念念不忘。
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又丰神俊朗的,陆弈曾言,苏兄是他一生的知己。
“你闭嘴!这不可能!陆弈岂会....”苏文鹤满胸腔的怒气仿佛随时都会爆体而出,要不是有这扇牢门之隔,他还有一丝理智,早就几拳打上去了。
“怎么不会?陆飞鹰就他一个儿子,他也是不想让陆飞鹰白发人送黑发人呐。”如果说苏文鹤是暴怒,那陆弈就是极大的反差,鲜明的对比。
陆弈语气平和,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其实陆弈当初染病的时候,我不是没救过他,只可惜,我不擅长医术,治不好他,他深知自己染的病会传染,所以让我在他死后,将他的尸体火化,烧成了一把灰呀。”
“陆弈很善良,是我遇到过最良善的人,可惜....善良的人不得天佑,后来,果然疫病传染开了,若不是看在陆弈的份儿上,我岂会呆在疫病窝里。”
陆弈的脸上露出伤感,此刻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句句真心。
从他被逐出诡族,流浪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人,懂得的最深刻的一句话,便是人心险恶。
可是陆弈不一样,他阳光,洒脱,率真,内心没有阴暗。
巫玄曾经觉得,与陆弈做一辈子的朋友也不错。
陆弈,大概也是他一生遇到的白月光。
可惜,好人却没有好报。
心善之人不得天佑。
当时陵州郡守徐大人,向来与陆家为敌,又被东漓细作从中挑拨,对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