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太妃还没坐下去,屁股一顿,就又听见北堂逸从书桌前起身。
那张冷峻的脸上似乎永远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嗓音淡漠道,“母妃出宫许久了,该回去了。”
荣太妃嘴角一抽,“你是在赶哀家走?”
就在北堂逸那一副淡然默认的表情中,赵嬷嬷及时出言劝道,“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咱们确实出来许久了,也该回去了。”
荣太妃冷哼一声,她不就让苏瞳多奉了两盏茶吗,用得着北堂逸如此维护吗?
又没叫苏瞳少块肉。
赵嬷嬷岂会不知荣太妃赌气的心思,也晓得九王护妻的心思,所以在中间打了个迂回。
当苏瞳端着第三杯茶回来的时候,书房里只剩北堂逸一个人了。
“咦?母妃呢?”苏瞳眨眼问他。
“走了。”男人淡淡胎膜,瞧了她手上的茶盏,对她招手,“过来。”
苏瞳闻言乖巧的走过去,将茶盏放在书桌上,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走了。
果然婆婆发难起来,都不好伺候啊。
“母妃为难你了。”北堂逸低沉的嗓音抵在他头顶。
苏瞳摇摇头,“说不上为难。”
挤到男人身上,一下子就感觉到暖意了,刚才屋里屋外的来回跑,身上早被寒风吹凉了,还要护着茶盏,怕洒了,耳朵都吹红了。
苏瞳呼了口热气,眼珠子转了转,动作就把手往北堂逸怀兜里缩,“快让我暖暖,外面可冷了。”
为了奉好一盏茶,她连冷都忘记了。
苏瞳吸了吸鼻头,男人任由她双手往怀窝里掏,“不过母妃气性似乎没那么大了。”
“嗯。”男人淡淡的应了她一声。
“这样挺好的。”苏瞳笑笑说。
男人想了想,又“嗯”了一声。
“对了。”刚捂了有点热气的手,苏瞳又给掏出来,将书桌上的那盏茶拿起来,“阿逸你快尝尝。”
她把茶盏送到北堂逸嘴边,心里嘀咕着,难不成真是她茶沏的不好?
男人薄唇轻抿了一口,苏瞳盯着问,“如何?”
“嗯。”男人点头。
“烫吗?”苏瞳又问。
“不烫。”
“那凉吗?”
“不凉。”
“好喝吗?”
“尚可。”
苏瞳如画的眉心微微一拧,然后自己又亲自尝了口,茶水在舌尖回味了一下,“是不错啊。”
所以,真就是荣太妃故意为难她的!
茶香,水温,明明就刚刚好。
一会儿说凉一会儿说热的,苏瞳撇撇嘴,一口气把那盏茶喝光了。
平时她自己都喝不到自己沏的茶,母妃还嫌弃挑剔她。
她又是咂嘴,又是撇嘴,又是嘟嘴,又是挤眉弄眼的小表情,在旁人眼里就是古灵精怪,北堂逸唇角弯了弯,潭眸中掠出丝丝笑意。
然后跟兔子一样,继续把手窝在北堂逸怀里取暖,整个人都缩在北堂逸怀里,外面的寒风再冷,也吹不进来了,男人继续看书,偶尔动笔写上几个字,就这样安静温暖的气氛中,苏瞳窝在天然暖炉里渐渐睡着了过去。
一连几日,长公主府都笼罩在一层阴霾的气氛中。
朝阳郡主病情反复,高烧不退,整个人连续好几天都病的迷迷糊糊的,偶尔睁开眼睛看一眼,眼神涣散无神,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然后又昏睡过去。
连日来,长公主都揪心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就怕朝阳有个好歹。
长公主府太医没离过人,日日都有人守在朝阳郡主的床头,期间还咳了两次血,更是吓的长公主魂飞魄散。
“郡主到底怎么样了?你们不是说,郡主并无性命之忧的吗?!”长公主厉声质问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