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猛然后退两步,后腰狠狠硌在外屋供人休憩的床榻边上,发出清晰无比的“咔哒”一声。
下一刻,一股尖锐的疼痛瞬间攀上神经,疼得她浑身瘫软,连连抽气,身体不自觉的蜷缩起来,不敢有其他动作。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锦宸:“你怎么…”
“其实,很久之前,我对于这个场景的记忆,就跟你无关了。”
陆锦宸说着,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怀中女子——很早之前,在五王府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场景。
那时候,宋怀瑾冲了进来,义无反顾的抱住他,告诉他:“我是来爱你的”。
从那以后,这个成为他二十几年的噩梦,令他深恶痛绝的场景,每每忆起,竟然还多了些甜味。
“怀瑾,我也绝对不会放手。”陆锦宸神色沉静的看着太后:
“我偏要昭告天下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若是有人敢伤她一根汗毛,我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给他剩下!”
陆锦宸说罢转身,不自觉紧了紧怀中女子,一步步越过外面的亲卫,远离了慈安殿。
亲卫们被他周身阴沉的气质撼动,不敢动手,只能拿着刀剑静静守着他出门。
直到陆锦宸迈步出门,才争先恐后的跑进屋里扶起地上恨不得有进气没出气的太后。
太后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扶起来放在榻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逐渐远去的陆锦宸。
原来,他走这一遭就是为了骗自己的那道懿旨。
这个她精心布置的场景明明是沉寂于陆锦宸童年中永远的噩梦,为什么会突然失效。
宋怀瑾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她究竟对陆锦宸做了什么?
她忍着痛缓缓,缓缓的舒了一大口气,抬手吩咐道:“把周太医找过来,给哀家看看腰。”
……
一路上了马车,宋怀瑾犹自不放心的去探陆锦宸的脉象,确定真的平稳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你刚刚演的太像了,可吓死我了,下次再有这事儿,我一定不管你。”
她精疲力尽的靠在陆锦宸身上,自顾自抱怨了一句。
“克制了二十几年,演个样子还是会的。”
陆锦宸一只手自然的搭在宋怀瑾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出刚刚收起来的懿旨:“不然怎么拿到这个印呢?”
“拿这个做什么?”
“上次跟陆锦傲一起巡视军营,发现京城的守军大部分受太后的懿旨指使,如果我想带走忠于我的那一部分,就得要这个凤印。”
陆锦宸说着跟她靠在一起道:“你不是要去送叱列锋回去吗?你带走我带来的那支军队,我带走京城的这一支,这不正好吗?”
“哦,你不是不乐意我走吗?”宋怀瑾“啧”了一声:“果然啊,爱与不爱的差距就是这么明显。”
“那要这么说的话,请你滚下本王的马车。”陆锦宸正襟危坐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诶,这么决绝吗?”
陆锦宸说着掀开车帘道:
“下去吧,丞相府到了,去收拾收拾东西,我要带走京城的军队不会这么容易,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你走了更安全。”
“那你小心,我配好的药放在了六王府,记得吃。”宋怀瑾说着轻吻了他一下,转身下车。
“那个…我,我尽快去找你。”陆锦宸忽然笑了,那笑容明媚极了,仿佛一个纵马奔向朝阳的少年。
那一瞬间,宋怀瑾忽然有些移不开眼,他身上的毒退了不少,或许,这才是他本来还有的样子。
张扬,自信,美好。
送走了陆锦宸,宋怀瑾转身回去辞别了宋询,然后去了白素染房间。
“姐姐,我们要去哪儿?”白素染的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平静的收拾着贯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