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昨儿副将军夫人还领着她女儿曾贵女往宫里说话呢,我自然也行了方便,倒希望皇上能看见她。”
“多谢公公这么替我考虑。”
“还是那句话,我无儿无女的一个阉人,谁让跟你投缘呢,你又是个善良孩子,我不忍心你掉火坑里。”常公公连声叹气,他虽给皇上吹了风,皇上怎么想,他还不清楚。
“公公这衣裳是皇上新赏的?”相遂宁送他上马车。
“就是我跟皇上说延迟下旨多观察观察的事,皇上赏的,主子赏的是荣耀,也是主子的意思,自然得穿着。”常公公爱惜的抚摸着袍子上的仙鹤。
仙鹤头顶的那抹红真是鲜艳欲滴啊。
见过深红、浅红、胭脂红、豆蔻红、各种红色,从来没有哪种红色,可以跟这仙鹤头顶的红色相提并论。
常公公在宫中行走多年,一直陪伴皇上身边,银子,金瓜子也不少得,便是宅院,也是有的,但皇上赏衣裳,还是头一回,别说是常公公,就是满朝文武大臣,得金银赏赐的有之,得布匹的有之,得补品的有之,甚至,得女人的也有,但得衣裳的,没有几个。
送走了常公公,相遂宁跟童四月二人沿着青城的长街说话。
街道纵横,鳞次栉比。
行人摩肩接踵,正是热闹的时候。
隔着永安河望去,后面的山上常年笼罩的雾气似乎消散了,站在石拱桥上,能看到山顶发着光的石头,还有一处红砖做的庙宇。
巍峨的山川,奔流的永安河,河岸两边四通八达的房舍,拥挤的人流,青城繁盛更比当年。
过了石拱桥,有一处卖油纸伞的摊子,那油纸伞做的极好,骨架结实,画的伞面活灵活现,有山川宫殿,有河流小溪,有草,有花,有神鬼故事,甚至小动物,诸如猫、狐也都是有的。
童四月挑了一把描画着狐狸的伞,那狐狸画的极生动,羽毛通红,就跟燃烧的火焰一样,这通红的颜色跟常公公衣裳上那抹红色极为接近。
童四月却有独到的看法“那仙鹤之红,是稀有植物挤出来的汁子,又叫草木染,极罕见的,这伞面上的红,只是普通的赤铁矿粉,或干花,花果,中药,茶叶又或者胭脂虫,紫胶虫等染成的,颜色大抵也常见到,成本也低多了。”
宫中设有染色司,专门研究五色及间色等各种颜色,民间除了染布作坊,便是像流云这种衣料铺子略微懂些,相遂宁对于颜色,是不大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