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叼跑了相遂宁一只绣鞋。
往后很多年,相遂宁渐渐把这事给淡忘了。
如今又从记忆里拎出来,让她觉得醍醐灌顶。
为什么自己会重生?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是个药人?
母亲的身上又有多少秘密呢?
相遂宁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吓到了相老夫人。
相老夫人却在安慰她“遂宁,祖母是不是吓到你了?”
相遂宁摇摇头。
外头雨停了,连下了好几日的雨终于停了。
秋日阳光爬过屋顶,懒懒地奔下来。
房里弥漫着阳光的干燥气息,虽然很淡,却也清晰可辨。
“祖母一直无法解释这种种怪象,如今,祖母想着,或许你母亲,就是药人。那么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苏嬷嬷给相老夫人续了一杯茶“若大夫人的血真有此功效,那长信侯府的事该如何?”
相老夫人又叹了口气“蓝褪是个好孩子,于情于理,我是想救他的。可是自从出了我那狗的事之后,又受了汤姨娘的一些刺激,遂宁的母亲……神志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想要她的血,她恐怕会跟咱们拼命……再则,她都这样了,难不成我们要强制去取她的血吗?于心何忍呢。”
“祖母,我想去看看母亲。”相遂宁福了一福。
“”
“你去吧,小心着些。”相老夫人交待着“要不要苏嬷嬷陪你去?”
相遂宁摇摇头。
在别人看来,她母亲唐氏疯魔无状,于相遂宁而言,却是十月怀胎生下她的人,她对她,并无惧意。
唐氏所居住的院子,秋天了,草木凋零,风是凉的,屋檐上那点阳光,洒在唐氏身上,她坐在花丛里,揉枯萎的花儿玩。
连阴雨,花丛潮湿,花枝深重,几乎抬不起头,一枝枝的匍匐在地上。
唐氏就坐在花枝上,揪一朵花,又揪一朵,然后放手心里揉揉,再撒向头顶,她头发上全是枯萎的花瓣。
“母亲。”相遂宁叫她。
唐氏抬头,眼神迷茫。
“母亲,我来看你了。”
唐氏低头。
花枝上都是刺,唐氏在花枝里摸索,手指就被扎破了,血珠从她手指上流下来,嫣红。
“母亲,你的手。”相遂宁掏出手帕,欲给她擦手,唐氏躲开了,蜷缩着身体不让相遂宁靠近。
“母亲,外面凉了,咱们进去吧。”相遂宁想要搀扶唐氏,唐氏却又躲开。
“大夫人,这是二姑娘啊。”明珠欲追上去,相遂宁拉住了明珠。
唐氏已经习惯了悄无声息的生活。
相遂宁不想吓到她。
无法验证她是否为药人。
即使是,相遂宁也不希望取她的血。
相遂宁去找陆御。
陆御还未起,听说相遂宁来了,披着衣衫就冲了出来“你找到药人了?”
来的人只有相遂宁,后面跟着明珠。
答案很明显。
陆御伸着胳膊把衣衫穿好,又给鞋子提上“我问了好些人,可从没人知晓药人的事。看来,让你白跑一趟了。”
“我知道有个人是药人。”
“谁?跟咱们长的一样吗?有什么特殊的?你是怎么发现他的?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