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王爷让奴婢伺候他睡觉,奴婢本想着让王府原先的奴婢伺候着王爷,可王爷生气不许,奴婢不敢忤逆,结果......王爷就把奴婢......”春鱼跪在那儿垂着头,望也不敢望相嫣一眼。壛
相嫣勃然大怒,郭铴好色,她一早便知,如今她宁愿郭铴去喝花酒,也不愿意他的手伸到自己奴婢身上。
晃如被喂了一只苍蝇。
“贱婢。”相嫣又把春鱼踢翻在地:“你怕是趁我不在府中,故意勾引王爷,待你肚子大起来,好在王府里做个妾室翻身......再也不用做奴婢伺候人了,你早就不想伺候我了,早就眼红我的位置了是不是,你嫉妒我怀有身孕!”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春鱼吓得哆嗦:“奴婢是卖了死契的,奴婢一辈子都是姑娘的奴婢,奴婢不敢.......奴婢更不敢怀有孩子,为了不给姑娘添麻烦,奴婢已经自己了断了。”
“如何了断?”
“奴婢一早起来就喝了滑胎药,姑娘放心,奴婢不会怀有孩子的。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壛
春鱼不停地磕头,直磕得发髻凌乱。
瞧着她发髻松懈如瀑布的样子,相嫣心中火气怎么也压不住。
相遂宁去给相老夫人煎下午的药,路过池子边,见相嫣跟春鱼二人在说话,迟疑了一下。
倒是相嫣先开口了,她虚扶了春鱼一把:“起来吧,哭成什么样,外人看见了,以为我做主子的欺负你。”
春鱼失措,小心翼翼的望望相嫣。
相嫣点头。
春鱼松了口气,起身扶着相嫣。壛
“日头有些大,晒的慌,扶我回房去吧,我也累了。”相嫣扶了扶额头,拿着王妃的范儿。
满池日光,晃若银线,千丝万缕,照得人眼睛都明晃晃的。
相遂宁与相嫣擦肩,闻到了相嫣身上的汗味儿,往常她由着几个丫鬟婆子伺候,像是养在盆中的花儿一般娇嫩,城中最香最贵的脂粉擦在她脖子里,又白又好闻,这日或许是她心绪不佳,无心打扮,日头一晒,可不就跟腌制咸菜一样,腌出气味了么。
相遂宁特意闻了闻春鱼身上,是有一股子中药的味儿,但是什么药材,她不大分辨的出,是了,陆御说,是滑胎药的味道,其中有味碎骨子,她大抵能闻出几分。
擦肩而过,相嫣却先叫住了相遂宁。
回眸间,相嫣钗环叮当,眸子盯着相遂宁的绣花鞋:“你走这条路,定然是看祖母了。”
“有何指教?”壛
“祖母一生为相家着想,可她总是不明白,为相家光宗耀祖的,是我相嫣,做了鲁王妃的,也是我相嫣,等我生下腹中孩儿,定然又是荣耀满门,你,不过是区区一个普通的相家女儿,论姿色,你在我之下,论夫君,你也没着落,祖母真是年岁大了,谁是相家的明珠,她也看不清楚。她宁愿叫你去陪着,也从不叫我。”相嫣叹了口气。
“没有别的事,我去给祖母煎药了。”相遂宁转身,葱绿色织金百褶裙轻轻晃动。
“祖母偏心这病,喝药也治不好的。”相嫣突然拿着手帕子就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就连池子里的荷叶都微微颤动起来。
水波流转。
金鱼翻腾。
“我只是提醒你,我身份尊贵,以后从我身边走,你得小心点,比如现在,我说你撞了我的肚子,你就撞了我的肚子,万一我有个好歹,你怎么跟爹交待,怎么跟皇家交待?你有几条命可赔?”
我的老天鹅呀。壛
因着相嫣怀孕,经过她身边,相遂宁恨不得能长出一双翅膀去腾云驾雾,免得冲撞了这尊菩萨。
如果跟池子里的鸭子一样会浮水,相遂宁也早游过去了。
又不会飞,也不会游,都是陆地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