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吃了什么?”蓝褪恍惚,抬头望,宫殿彩色画廊在旋转,一个个青瓷花瓶也在摇晃,青瓷花瓶插的大朵牡丹花也在摇曳,像是起了风。澁
耳边梅景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温柔:“蓝大人,你该睡了,蓝大人,你该睡了。”
蓝褪垂下了眼帘。只觉得眼皮似乎有千斤重。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耳边有人吹风。
很温柔的风。
蓝褪的眼皮依旧沉重。
他努力睁开眼睛,房内光线已经很昏暗,金盘里的红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银帐婆娑,轻轻摇曳。
蓝褪的魂魄似乎回来了一点儿。澁
“蓝褪,该醒了,蓝褪,你醒一醒。”
又有人在他耳边吹风。
这声音如此熟悉。
蓝褪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宫殿的床上,身盖锦被,胸口敞着。
即便在睡觉,他也应该穿着寝衣的,这是多少年来在长信侯府养成的规矩。
如今袒着胸口,成何体统。
“蓝褪,你醒了?”澁
蓝褪魂魄瞬间归体。
这明明是梅景的声音。
这声音如此熟悉。
离的如此的近。
近的能听到她的呼吸。
梅景竟然躺在他身边。
蓝褪只当是做梦。澁
做一个噩梦。
可这噩梦很快变成了现实。
梅景果真躺在他身旁,真真切切,她头发松松地垂在肩头,步摇早已不知所踪,耳朵上的珍珠耳环也摘了去。
她懒懒地靠在蓝褪的肩头,两个人枕着一个鸳鸯戏水的枕头。
竟然是梅景。
竟然是她。
竟然是同床共枕。澁
竟然是跟梅景同床共枕。
蓝褪一时回不过神,挣扎着要起,却又被梅景给按下。
梅景伏在他胸口,声音也是甜甜的:“我说过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你果然就逃不过吧?蓝褪,你总归是我的人。”
蓝褪急着推她。
毕竟是刚刚清醒一点儿,力气还没那么大,被梅景这么一按,蓝褪又倒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蓝褪有些愤怒:“是那杯茶有问题,还是那杯酒有问题,还是……那些饭菜,你想做什么?”
如果说那些东西有问题,他也是个警惕的人,茶水味道无异,酒水味道,也是正常的。澁
蓝褪终有些疑惑。
“你不用管什么有问题。”梅景打了个呵欠:“反正……什么都没有问题,只是我们不小心睡了一觉,仅此而已。”
你说什么?”蓝褪推不开她,宁愿自己翻到地上。
“我说只是我们不小心睡了一觉,仅此而已,也没有睡很久,一个时辰都不到,你慌什么,我都不怕。”
“你……”
“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蓝大人你就不要不承认了,蓝大人你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了,就连你刚才惶恐的样子,都让我喜欢。”梅景轻轻下床,光着脚丫蹲下去,贴着蓝褪的耳朵像一只小猫。
“你走开。”蓝褪推她。澁
或许是越来越清醒了,蓝褪的力气比刚才大些,这一推,直接给梅景推坐到了地上。
光着脚丫的梅景,披散着头发的梅景,呵呵地笑起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以为,你还能不娶我吗?”
她笑得格外灿烂,笑得金盘中的烛火都晃动了起来。
烛火明灭。
银帐摇曳。
窗外似有人影。
一股牡丹花的香味儿。澁
是梅贵妃。
梅贵妃携着郭琮推门而入。
房间昏昏,看不大真切,梅贵妃发间金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