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札
头疼的很。
过了许久,已经四更天的时候,相遂宁才醒过来。
醒过来揉揉额头,发觉眼前还是冒星子。
牢房里有毒酒的气味,那条白绫扔在地上,衙役也醒在地上。
相遂宁有些恍惚。
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记忆里她随陆御奔跑,还没跑几步便被人拦截。札
她想或许自己是死了的,死了以后,魂不附体,所以鬼魂才在牢房里晃悠。
正好墙角有个黑影。
很高。
很瘦。
帷帽盖了整张脸。
相遂宁有些害怕。
这肯定是黑无常来索她的鬼魂了吧。札
可借着微弱的火光,她看那人抱怀站着,似乎对她并没有恶意,见她醒了,反而安慰她:“你终于醒了,还好你没事。”
是蓝褪。
原来他一直守在牢房里,一直守到四更天。
他把陆御送回陆府,便来守着相遂宁了。
几乎是守了一夜。
“是你救了我们?”
“放心吧,那些人已经被打跑了。”札
“陆御他怎么样了?”相遂宁忧心。
陆御虽是玉树临风,到底不扛揍,那些人打他,下那般死手,也不知他如何了。
“陆御他还活着,伤的不轻,那些人本意是要他的命,还好他命大,加上…….陆府太医世家,各种药都有,陆太医也及时给他用了药,我看他睡了,所以来看看你。”
陆御活着就好。
“是我连累了他。”相遂宁愧疚。
“相姑娘别说这样的话了,姑娘还活着就好。”
是啊,她本该死了的。札
这晚本是她的死期。
如果那宫人端的毒药或是白绫被她用了。这时候的她,估计已经被席子给卷了吧?
相遂宁低着头:“我连累了陆御,不能再连累你,你快走吧。”
蓝褪并不离开:“既然我守在这儿,便不怕被姑娘连累,何况我知道姑娘你是无辜的。”
相遂宁叹了口气。
“如果有人再带姑娘走,姑娘千万不要跟着去。”蓝褪帮着分析:“如果是陌生人带姑娘走,那肯定会置姑娘于危险的境地,如果是熟人带姑娘走,像是陆御,姑娘也不可跟他走,因为私自逃狱,已是死罪,便是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捉拿。到时候即使姑娘无辜,也变成姑娘无理了。最后不但会死,还会白白加上逃狱的罪名,得不偿失。”
相遂宁何偿不明白这个道理。札
敢从这间牢房逃跑。
那些罪名,便扣在她头上了。
而且天下之大皆是国土,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即使她逃走了,她的家人还在青城。
即使她逃走了,帮她逃走的人,也会遭殃。
她不能逃走。
相遂宁望了望地上的酒壶跟白绫。札
如果不逃走。
也是她的死期。
蓝褪把酒壶跟白绫等物裹进了袖里:“我会把这些东西,还放在那个宫人身边,这些衙役,一会儿就会醒了,他们醒了看见你在,也不会为难你,你只装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怕人追责,自然也不敢乱说话。”
只能先这样。
果然蓝褪刚离开一刻钟,几个衙役就醒了。
醒了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明明是看到有人带相遂宁离开,明明是被白绫捆了,可醒来以后,相遂宁还在,白绫没了。札
因怕上头查起来说他们办事不力,这事谁也不敢吱声。
那夜端着毒药白绫的宫人还未见到相遂宁,便被人从身后给了一棒子。
宫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