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特制的桂花油,半吊钱一小盒,是汤小娘专用的。
汤小娘来过小佛堂。
汤小娘或许打开过暗格,里头的两个牌位,大概就是她拿走的了。
“我去找她要回来。”相果心道。
相遂宁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去要,汤小娘也不会承认。
即使汤小娘把牌位交出来,牌位的事怎么解释?要外人知道,只会节外生枝。
如果汤小娘没有歹意,便不会拿走牌位。这东西对她来言,并无价值。
“我带着蓝宁,不方便行事,你照着我说的做。”相遂宁贴着相果心的耳朵,细细地跟他交待了一番。
“这事要赶紧去办,得抓紧,一刻也不能耽搁。”
抱着蓝宁回到蓝府,正巧遇见蓝褪从宫中回来。
相遂宁伺候着给他换了身便服,又给他端上了一碗芝麻丸子汤。
蓝褪顾不上喝芝麻丸子汤,先把蓝宁抱在怀中搂着,怎么也亲不够似的。
蓝宁困了,眼睛也没有睁一下。
蓝褪亲他肉肉的小脸,蓝宁打了个呵欠,尿了一泡,尿到了蓝褪新换的袍子上。
“这孩子。”蓝褪笑。
郭公主已经进了内堂,接过孩子抱在怀中:“你们男的就是粗心,这么嫩的孩子抱在怀里折腾,再把孩子折腾醒了,耽误孩子睡觉。”
“娘,蓝宁尿了我一身。”
“那把衣裳洗洗就是了。”郭公主晃着蓝宁:“衣裳不就是洗的吗,谁家的小孩儿不尿尿呢。”
好吧,隔代亲。
郭公主天天抱着蓝宁,像是抱着元宝。
“听说你回了相家,家里一切安好?”
“挺......好的。”相遂宁有些心神不宁。
“说来有件奇怪事,正好跟你说。”蓝褪皱着眉头。
“怎么了?”
“我在应天门当职的时候,好像看到汤小娘进宫了。”
“她进宫了?她应该没有腰牌的吧?她进宫做什么?”
从应天门进宫,得有腰牌。
汤小娘一个内宅妇人,又没腰牌,她如何进去?
“我看她抱了个盒子,像是很金贵的样子。”
抱了个盒子。
想到小佛堂暗格里的牌位,相遂宁的心咯噔了一下。
难道?
“一开始守城侍卫不准她进宫的,不知她跟侍卫说了什么,侍卫就带她进去了。”
相遂宁的脸越发的白了。
白的像宣纸。
握着茶盏的手都有些晃动。
蓝褪以为她不舒服,替她接了茶盏,又摸摸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了吗?要不要叫个大夫?”
相遂宁把内堂的门关上,拉住蓝褪的手,小声跟他说:“有件事我跟你说,你不要害怕。”
“什么事?”
相遂宁便把相家的事跟蓝褪说了。
“希望没事,不然连累了你,我......”
蓝褪却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她拍着蓝宁的背安慰蓝宁一样:“咱们既然是夫妻,那便夫妻同体,患难与共,若有什么大祸,也该我在前头扛着。如此说来,汤小娘进宫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汤小娘果然是抱着牌位进宫的。
相大英还在正恩殿跟皇帝闲聊。
说起相果心在边塞的作为,皇上很是满意,又叫来了陆御,说是陆御如今为太子,朝中的事务事事都要经手,这打仗的事,也需要他磨砺磨砺。
说是磨砺陆御,实则是分相果心的权。
兵权三分不够。
拥兵自重,是皇家的大忌讳。
相大英自然是点头。
应天门的侍卫已经带了汤小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