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夏长臂一伸将她捞回还里,沉声问:“说清楚点,老爷如何了?”
刘叔哽咽道:“老爷……被人一掌击穿了胸膛,已经气绝。”
顾明秀只觉天旋地转,浑身发软,心象是被人用力一捏,差点爆裂!
“阿秀……”沈逸夏慌忙将她拥紧:“阿秀……”一边往她嘴里塞药丸,替她顺气。
沈逸秋冲过来:“二哥,怎么回事?”
沈逸春道:“快去顾家看看吧,咱们一起去。”
躺在马车里的权叔艰难跳下:“几位爷,您不能去。”
沈逸秋吼道:“二嫂娘家有事,我们能袖手旁观?”
权叔颤声道:“是国公爷,只有他的大臂手才造成那样的伤口。老奴若非功力深厚,下场也与顾大人一样。”
“他疯了吗?为何要杀二嫂的父亲?”沈逸秋气得跺脚,吼道。
“他恨岳父查他,他在意爵位,野心极大,因为他伤了阿秀,我与他再无缓和的可能,所以恨阿秀,也恨我岳父。”沈逸夏难过地将顾明秀拦腰抱起,走回马车。
权叔想拦:“王爷,您的冰魄掌虽有大成,但比起九重大劈手还是逊色,国公爷现在太危险,他失去理智了,老奴劝您别去。”
沈逸春也道:“是啊,阿夏,你就在公主府,此处守卫森严,侍卫都是宫里一等一的好手,公主殿下还在府里,要防止他突然偷袭。”
沈逸夏道:“阿秀被伤时,顾炫晖曾坚决带走阿秀,他要阿秀离开我,若不是我,阿秀不会受伤,岳父也不会……殒命,阿秀是因为嫁给我才有如此惨遇,她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我不能不管。”
“可是……”沈逸秋也拦:“二哥,父亲若恨二嫂,你最好现在留在公主府护着二嫂才是。”
顾明秀幽幽醒转,一抬眸,触到沈逸夏心疼愧疚的眼神,清秀的俊眉高高隆起,如一坐远山,她抬手,发现自己竟虚弱得很,没什么力气,蹙眉:“相公,你……怎么了?”
沈逸夏心一紧,上次她受过刺激后,有好一段时间思维紊乱,不认得他了不说,还把别人当成丈夫,那段时日,他如坠地狱,那样的日子,不想再来一次。
“娘子,我带你回家,岳母和大哥,还有阿慧现在最需要你。”
顾明秀一脸迷茫:“他们过得好好的,我有我的日子呢,相公你在说什么,怎么让人听不懂。”
沈逸夏将她放回地上,捧住她的脸,让她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然后一字一句道:“娘子,你听好,顾家出事了,你父亲,我的岳父大人,被人谋害了,现在,我同你一起回去,顾家需要你主持,而我,要为岳父报仇,严惩真凶。”
顾明秀笑着嗔他一眼:“又胡说什么,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换一个吧,对了,我要去看大宝二宝,大哥,小慎儿现在好会爬,能满地打转转呢。”
沈逸春一阵鼻酸:“弟妹……”
顾明秀一边说一边跳下马车,往公主府里去:“大哥,你的院子收拾好了,你需要什么样的罢件,觉着家俱怎么罢放好,跟阿蓉说一声,她会帮你安排好的。”
“阿秀。”沈逸夏将她拉回来:“你不能逃避,岳父遇害了,岳母大人还在病中,咱们得回去。”
顾明秀捂住耳朵,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不停地摇着头,然后用力推开他,转身就跑。
沈逸夏还待要追,沈逸秋将他拦住:“二哥,你太残忍了,非要逼她面对现实干嘛,非要让她痛苦难过才好吗?”
沈逸春道:“可她必须面对现实,现在不面对,迟早也要面对,让她一直逃避下去,精神出现问题怎么办?”
沈逸夏怕的就是这个。
正要进去追,一辆马车驶来,在公主府门前停下。
下来的却是卢家人,是卢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