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自己后就能做的,凌暖青塞了毛巾在嘴里,双脚将床单蹬得凌乱无比。
“甜笙,怎么先出来的是孩子的脚啊?”范筱竹急喊一声,浑身就跟掉进了冰窟里一样,怎么办,这是遇上难产了。
凌暖青脑子里嗡嗡的,她拿掉嘴里的毛巾,气若游丝,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竹子……”
“我在,我在这呢。”
“如果我死了,你把孩子给凌绍诚吧……”
“你闭嘴,不许你胡说八道。”
凌暖青仰躺着,泪水顺着鼻梁往下挂,“我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了,是我自私……想,想给自己留一个最亲的人。但我要是命都保不住了,他……跟着凌绍诚才是最好的,竹子,帮帮我。我知道难产,肯定是九死一生的,你替我保住孩子好吗?”
“不可以!”范筱竹也崩溃了,冲着房间外面喊,“于畅,快把李好婆接过来,快啊!”
她背着凌暖青将李好婆从老家接过来,就安顿在楼下的小宾馆内,生怕会遇上突发的难事。
于畅穿着拖鞋就往外跑,就连伞都没拿,踢踢踏踏下楼的声音很响。
范筱竹摸着凌暖青的额头,“李好婆是自己人,我事后一定会安顿好的,给她钱让她保密,你乖乖的好吗?”
凌暖青气息奄奄,范筱竹摇晃下她的肩膀,“不许睡觉。”
“竹子,羊水破了,孩子是不是会缺氧……”
“没……没事,现在还没事,你别怕啊。”
“竹子,我其实真的好怕,我怕我会死在这。”
“那我们就去医院啊。”
一道闪电劈过去,房间内充斥着亮光,凌暖青手掌在肚子上摸了摸,“我恨他,让我回去,我情愿死。只要孩子能活命就好了,竹子,其实人活着真累啊……”
“不,不许给我胡思乱想。”
“我想爸爸和妈妈,活着一点都不好,真的,每天还要躲躲藏藏,我不明白……”凌暖青的嗓音已经彻底哑了,“凌绍诚是我这辈子的噩梦,我要是回去了,我就生不如死。”
于畅急急忙忙带着李好婆上来,他全身上下湿透,站在门口像只落汤鸡。
李好婆丢掉了伞进屋,先是看了眼肚子,再看看凌暖青的身下。
范筱竹哭着喊道,“怎么样?李好婆,你救救她啊……”
“你这姑娘怕是要吃不小的苦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