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在老管家的带领下进了书房,一进屋,便屈身行礼,“女儿见过爹爹。”
“坐吧。”童南天声音醇厚听不出喜怒,精锐的双眸审视着这个不甚了解的女儿。
凭心而论,两姐妹中以容貌来看,童心还更甚一筹;但论心性,他尚不知这个女儿心性如何。
是否能顺从他这个父亲,又是否能受丞相府所掌控
童心垂首退于一旁落座,双手放在膝间,手指尖忐忑的揪着衣袖,瞧着有些紧张。
童南天看在眼里,却迟迟未作声,锐利的眼神仔细打量着,似要看穿童心的所有心思。
偌大的书房内,寂静的连呼吸声都沉敛许多。
静坐的一时半刻,童心真实感受到了来自屋内另一人的威严压迫感。
不愧是常年争斗于朝堂之上的两代肱股之臣,也是童家最难对付的人。
童心眼睫垂下,思绪千转百回,对这个人想要攻心计,需得小心谨慎切不可露出破绽。
沉默片刻,童心娇怯抬头看向了桌案前的人,“爹爹唤女儿来,可是有什么事儿交代?”
看出童心还是畏惧于他,童南天心中有些满意,面色却依旧严肃,沉声道,“我是你的生父,你如此惧怕我作甚?”
“爹爹位居丞相,向来严于律己不怒自威,让人不由心生敬意。”说着,童心越发捏紧了衣袖,清辉的凤眸内凝聚了一层雾气,声音略带哽咽。
“但女儿并非惧怕,而是怕自己惹得爹爹不快如今身不由己成为了摄政王妃,人人避而不及。”
“侥幸苟活下来,蝼蚁都尚且偷生,何况是女儿。”
说话间,那张凝脂如美玉般的小脸,早已变得煞白。
惊慌之下起身下跪,俯首在地,“还请爹爹给女儿一条生路,女儿不想死”
越是见到童心怯从胆生,童南天眼底的锐利这才逐渐消失而去。
抬步走了过去,大手扶起了颤抖不休的少女,宛如一个慈父,叹了口气道,“心儿,虽然为父以前糊涂,对你维护不周,但我终究是你的父亲。”
“你别怕,即便你嫁了那人,相府依旧是你娘家,爹爹也会想尽法子保全于你。”这个女儿自幼没得到好的教导,恰恰也是因此,才生出了一副软弱又贪生的性子。
当初他心急,听了二夫人的枕边风,险些酿成错处,只是人活了下来同样避免不了麻烦。
事已至此,唯有好好掌控稍加指点,说不定在对付容廉时会另有一番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