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里,二夫人出行便被杀。
这般一想,那此事十有八九是童心为母报仇。
除了她,不会有人对手无缚鸡之力妇人下此狠手!
童心作为王妃,虽在王府受制于人,但若是对童家的人动手,即便摄政王知晓内情。
他不会好心横加阻拦,不掺和进来便不错了。
童南天怎么也是当朝丞相,两代肱股之臣,常年伴君侧,揣度猜测最为得心应手。
他的猜测很准确,此事确实是童心所为。
而且这事实际上不是特别难猜,只要逐一想清楚利害关系,就能得出结论。
容廉知会童心去办这件事时,已经算准以童南天能耐不出多久,就能反应过来。
只不过,他从未见识过真正的布局。
执政天启那几年,容廉都是明面上的手段。
要论真正意义上的布局,应当是悄无声息,看似无关的一切却千丝万缕交织在一起。
此番童南天怀疑起童心,心间泛起勃然怒气。
倒还不等他出门去王府,这厢全福从门外急急忙忙而来,神色慌张道,“相爷,不好了。”
“何事这般慌慌张张?”
“是五少爷,五少爷负荆在大理寺门外认罪自投。”
“认罪自投?”童南天愣怔。
全福点了点头,欲言又止,“五少爷跪在大理寺门口散言,说是二夫人毒杀了他的生母。他为母报仇,杀人偿命,大仇得报”
话没说完,童南天雷霆大怒,一掌拍碎了桌案,怒得面目赤红。
“这个混账东西,谁让他去的?”
“相爷,或许此事真是五少爷做的。老奴问了昨儿个夜里守后门的人,他确实在二夫人前脚离开,后脚跟着出了家门。”
方才童南天还猜测是童心所为,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做了这事。
是他思虑过多了,童心吊唁时就知晓自己生母的事,她向来明事理,知晓孰轻孰重。
加之性子软弱又谨慎胆怯,怎敢生出这等心思。
倒是武俊,自幼被他生母惯坏了,行事莽撞没半点脑子。
大理寺门外——
童武俊负荆跪地,嘴里口口声声说着相府腌臜之事,招惹了众多百姓围观,交头接耳相互谈论。
“昨日童大夫人突发疾病,没想到竟是受童二夫人灌了毒酒丧命。”
“哎,大户人家家里,总是少不了这些阴毒的手段。”
“说的也是,通二夫人膝下所出有三,女儿贵为皇贵妃,童大夫人哪能比得上。”
“那又如何,天道好轮回,恶人自有恶人收。”
百姓们将此处围堵得水泄不通,童南天赶到时,下令让侍卫驱散了许久才让开了一条道来。
待看见跪在地上,大声宣扬相府之事的童武俊,他疾大步走近,抬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逆子!”
下手用力至极,打得童武俊措手不及,人仰马翻。
待人缓过来,见着是父亲来了,童武俊顾不得嘴里含着血迹,依旧爬起来继续跪在地上,张嘴便道,“童二夫人毒杀我生母,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一命偿命,理所应当。我童武俊今日于大理寺负荆请罪,只为告诫世人,且善且行!”
他这些日子拜入林院士门下,老师教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不论杀了童二夫人的是何人,又有何居心,替他报了杀母之仇亦是事实。
如此大恩,为免那人被查到死罪。
由他这个相府的少爷顶罪,罪不至死。
看自己儿子固执如蛮牛的作态,气得童南天脸色越发铁青,恨不得立即起掌拍死他,一了百了。
但就算他要处置,也不能当着众多百姓的面行事。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