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嘟了嘟嘴,收起药箱,转身就往里屋走。
夏卿岚飞快跟了上去。
绿翘收好药箱,满脑子里都是安澜和夏卿岚说的那些话。
安澜说夏大人是为了接她才受得伤。
夏大人也这么说。
绿翘不信。
她明明记得夏大人喜欢的人是她家主子,他急着来恭王府,难道不是为了见主子么?
可是如果他只是为了见主子,那琉风说得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记起来了?
她到底忘掉了什么?
她又应该记起来什么?
绿翘心乱如麻,放一转身就撞上了一堵厚重的胸膛,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熟悉的味道就萦绕在她身侧。
绿翘吓了一跳,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瞪直了眼睛望向眼前的人,随即恼怒出声“夏大人,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是我的房间!”
“这是我夏府的地方,本官还来不得了?”夏卿岚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那一双黑亮的瞳仁里仿佛要滴出水来,“再说了,夏夫人说错了,这不仅仅是你的房间,这里还是咱们的新房。”
“夏卿岚,你到底想做什么呀?!我们明明是逼不得已才成的亲,我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绿翘气急。
“好了,不闹你了。”夏卿岚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揉乱了绿翘额前的碎发,“本官不逼你。”
本官相信,总有一天,你可以找回你失去的记忆,总有一天,你会重新喜欢上本官的。
绿翘还呆愣在原地,夏卿岚已经转身,迈开修长的双腿,朝着门外而去。
她静静站着,眼眸不由地眯成了一条线,盯着那一抹颀长的身影,一动不动,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夏府,书房。
安澜提了药箱,火急火燎地冲进来。
夏卿岚已经脱掉了袍子,露出左臂上的纱布来。
“主子!您真是不要命了!”安澜看着还在渗血的纱布,忍不住低声责备,“这哪里是什么撞伤,这根本就是刀伤吧?!从没见过撞伤能出这么多血的!主子为了博夫人同情,竟然能对自己狠到这种地步!这一刀下去,该有多疼啊……”
“本官没事。”夏卿岚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薄唇惨白,却一声不吭。
安澜慌忙取出剪刀来“奴婢帮您重新包扎吧!夫人虽然跟在恭王府身边多年,但论医术,她连恭王妃的皮毛都没学到,不重新上药,只怕这伤口好不了!”
“不用!”夏卿岚眉头一皱,身子一歪,朝着她摆了摆手。他低头望着左臂上的纱布,嘴角不由微微弯起。绿翘包扎的是丑了一点,是拙劣了一点,可是……可是也丑得可爱不是么?
夏卿岚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那丫头现在做的每一件事,落在他眼底,都是有趣的。
“那可不行!这样下去,伤口会化脓!”安澜摇头。
“化脓了更好。”夏卿岚勾了勾唇角,“夫人就可以天天为本官换药了。”
“主子!您的左手……会废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