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隐瞒了,摊牌了(1 / 2)

长歌和春三娘、谢九幽几人赶上和亲队伍,已经是五天后了。

对于长歌中途折返,万俟牧言是觉得她有病的。

跟他说明回来的原因后,他更加觉得长歌有病了,春三娘和谢九幽病得最严重。

在万俟牧言看来,他一人遇险,好过全军覆没。长歌则总将那: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挂在嘴边。万俟牧言也不再相劝,只等走到朔州再做打算。

走过了朔州,那才到突厥的境内。

又走了十来日,和亲队伍来到了朔州。万俟牧言神神秘秘的进来马车里与长歌说:“羡儿,收拾一下。”

长歌横了他一眼:“收拾什么我现在还不够漂亮吗”

他微微一笑:“够漂亮,但没精神。”

长歌丧气的垂下头:“哪里来精神啊,天天在这马车里摇晃,我的五脏六腑都晃散了,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会儿就到朔州了,有个人你一定想见到他。”万俟牧言眼睛里有光。

“什么人”长歌问。

“你外祖父,容西洲。”万俟牧言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

长歌却没有他预想欣喜,反而有些局促起来。

容西洲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很熟悉,但对于这个人她是陌生的。近乡情更怯,想到母妃惨死,长歌更加想逃避。在她心里,母妃的死是她害的。

为何瑄祯帝不愿意见她,大抵是他也认为容桑柔的死就是万俟不羡一手造成。

万俟牧言看出来长歌的不安,轻声问:“怎么了”

长歌只是侧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女孩的皮肤本就很白,她又不喜脂粉,只薄薄抹了些香膏,秋日的陽光照进从车窗照进来,洒在她脸上,显得她的皮肤有一种白宣纸般的脆弱,似乎碰一碰就破了,鸦羽般的漆黑头发柔柔的散了几丝在鬓边,如同一丛堪堪长出花苞般秀丽明媚。

他听到长歌抽搭一下,忙将她身子掰正了面对自己,才发现长歌已然泪流满面。

“羡儿,不用怕。”他是懂她的,知道她一直心怀愧疚,对容贵妃的死耿耿于怀。

万俟牧言看长歌满脸泪痕,心中也莫名酸涩,却只能发乎情止于礼,伸手在她肩头拍了拍,说道:“你一直以为容贵妃是因你而死,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也是因你而活。或许没有你,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长歌听过不少劝慰的话,但他这种她还是头一遭。

她茫然抬起头:“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略带苦涩,只一双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盯着长歌,又靠到马车上:“你就从未疑心过瑄祯帝吗”

“疑心什么”她不解。

“你母妃与瑄祯帝感情如何,你自小是看在眼里的。你以为你母妃深爱皇帝吗”他问。

“我母妃与父皇感情很好的。只要母妃在,父皇的眼睛永远都落在母妃身上,眼睛里的神采是骗不了人的。”长歌振振有词。

“那你母妃的眼睛落在哪里呢”他又问。

长歌低下头来,回想片刻,抬头说:“自然是我,母亲爱孩子,这不很正常吗这又能说明什么”

万俟牧言语气温温吞吞,但言辞间却丝毫不让,步步紧逼:“除了落在你身上呢她看瑄祯帝的眼神是否有同样的情意呢”

“有,有,就是有。我母妃不是三心二意之人,我母妃不是朝秦暮楚之人,我母妃心里怎么会有别的男人。你是和皇后一伙的吗她已然被冤死了,你还要在她死后也来踩她一回,诬蔑她名声吗!”长歌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背心一片冷汗,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便如已经结了疤的陈年旧伤,再次被揭开来,血淋淋的伤口,原来从未痊愈,她想厉声尖,她想痛哭,所以一切却统统堵子嗓子眼里,站在当地,进退维谷,任由眼眶湿热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