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蹄子,出来!再不出来,我要人打断了你的大腿!”
年金玲也打累了,呼哧喘着粗气,二手叉腰,对着年玉娘怒吼。
年玉娘躲在一个中年男人背后,抖若筛糠,双眼怯怯,轻声哀求,
“婢女再不敢了,夫人饶命!”
那儿年男人望着年玉娘满身的疮疤跟可怜的样子,一皱眉,忍耐不住帮着求情道,
“老板娘就不要再打她了,又不是啥要紧的事儿,何苦这般抽打一个仆人?”
“唷!是年老板呀!”
年金玲扁了扁嘴儿,眼尾一扬,如笑不笑的道,
“莫非你瞧上我们这丫环了,不要瞧她有二分姿容,可骨子中贱的很,平常最会装娇弱,你可不要给她骗了,况且我听闻你们家夫人是不允准你纳妾的,如果知道了,找上门来找茬儿,我这客店可不管!”
这是哪里和哪里呀?
年老板无非是于心不忍求了一句情就惹出这样多话来,瞬时眉角一蹙,不快的起身,摆了下手走了。
他一走,年玉娘瞬时没有了遮盖,年金玲一咬牙,怒斥道,
“全都是你个贱蹄子又赶走了客人,瞧我咋修理你!”
讲完,抬手举着手头的鸡毛掸子凶狠的抽去!
年玉娘大叫了声,胳膊挡在脑袋上,等着剧疼来临。
年金玲举起的鸡毛掸子却在半空中忽然给一挡,她微一蹙眉,骤然转头,却见一女人站背后,细白的两根指头攫着鸡毛掸子,凉凉的望着她,
“不要再打她啦!”
年金玲恰在气脑袋上,心道哪个不要命的敢拦她,才要怒斥呵斥,却瞬时面色一变,脸上浮露出震惊惊诧的神情,嗑嗑巴巴的道,
“大人!”
年金玲身型一战,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跪下去。
对于凌菲,年金玲从心底本能的畏怕,然却还不等双膝粘地,忽然寻思到这儿不是洛阳别苑,她也不再是她府中的仆人,这儿是她的地盘,并且二人还有欺侮之仇,面颜瞬时一变,就要抬首站起来。
腰身还不等直起,又骤然记起,即使不是在洛阳,凌菲也是大元的理政院侍郎、朝中重官,并且现在还是皇太子妃,不要说是她一个平头百姓,就是滨郡巡抚来啦也要叩头下跪,如果想要她的命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只是片刻当中,年金玲似跪不跪,脸上接连反转的改变,僵直在那,表情闪动不定,不知怎样是好。
凌菲挺直而站,冷呵一声,把手头的鸡毛掸子轻微微一弹,年金玲瞬时似给雷霹了一般趔趄倒退两步,胳膊乱抓,而后一腚摔坐在地下,捂着撞上桌脚的胯骨哀嚎起来。
看戏的食客见她好笑窘迫的模样,瞬时都大声哄笑起来。
凌菲鄙薄的瞅她一眼,不再理会,径直走至年玉娘跟前,见女人脸面上、脖子、胳膊四处全都是给抽打的红痕,肿的老高,一点点渗出血丝来。
“痛不痛?”
凌菲抬手想牵女人的手,手到半空又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