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才走……不对,他是听到我来了,所以才离开的,是不是?他为什么不见我?!”
前头还是控诉,等话语说到后头,差不多已经是质问了。若是仔细留意,就会注意到,赵婉兮此时的声线已经有了微微的颤音,沾染上了几分沙哑。
看她如此,一向精明睿智的上官毓,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似是求救一般,他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小阁楼。
哪知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却一下子就惊动了明明看似沉浸在悲痛中的赵婉兮。蓦然醒悟,她目光如炬,唰地一下就紧跟着望了过去,眼中有急切,还有来不及收回去的难过。
更多的,却是清明,看的上官毓心中一跳,隐隐有几分懊恼。
完了,上当了。
几乎与此同时,依然反应过来的赵婉兮已经身量轻巧地绕过了眼前的父亲,急急抬脚朝着小阁楼掠身过去。
动作太快,眼底的委屈跟湿意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好在那些脆弱,都被坚定跟刚毅压得死死的,脚下的步伐更是迈出了六亲不认的节奏。
等到上官毓意识到不对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只能站在原地怔愣了少许,然后默默地垂下头,默不作声地走了。
罢了,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处理吧,他已经老了,该处力的时候出力,该歇着的时候……也该好好歇歇。
赵婉兮反应快,动作快,迫不及待的样子,压根就没有再给对方逃走的机会。
事实上,她这一次,也还真就给赌对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了阁楼,果然就在顶层堵到了一道人影。从对方此时站立的方位来看,恰好能将她适才跟自家父亲之间的互动给看在眼里。
那人一袭白衫,姿态淡然而随性,加上还算是不错的长相,站在那里,倒的确有点夺人眼球的实力。然而当赵婉兮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他脸上时,眉眼之间,却是浓郁到半点儿都不想掩饰的失望。
“花疏影?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赵婉兮心急如焚地堵在阁楼里头的人,正是花疏影。
一把折扇在手,面上带着怡然自得的微笑,花疏影原本隐隐带着几分骚包的气质,就等着赵婉兮的惊喜了。
可惜这会儿,惊是有了,至于细嘛……清晰地将对方的失望跟嫌弃看在眼里,他忍了又忍,才忍住了差点就不够控制抽动的嘴角。
“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不来个久别重逢的喜悦也就罢了,还丑着一张脸,给谁看?该不会……”
一边说,花疏影视线一边定格在赵婉兮脸上细细地看,扫了一圈,从她眼底确定了某些东西之后,严肃的神情这才一扫而空,狡黠地眨了眨眼。
“果然是我想多了,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自己想不到办法?”
说完,又意有所指地朝着赵婉兮示意,一副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样子。
“别人也倒罢了,别以为能瞒得过我。”
好歹有曾经的情义在,而且还有后来两人联手共渡难关的经历,赵婉兮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明白了花弄影这话,指的是她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
由不住暗暗感叹,这厮不愧是神医,观察力还有敏锐性,的确很有一套。只是眼下的她,重点却并不在这个上头。
甚至都没有怎么将花疏影的话给放在心上,保持着沉默,她没否认也没肯定,一双眼睛狐疑地四下滴溜溜张望,企图发现点儿什么。
观察的同时,自然也没有任何掩饰地单刀直入询问。
“此处便只有你一个人?刚刚同我父亲一道下棋的人,也是你?”
问话的同时,看似随意,实际上一双眼睛却丝毫不查地暗戳戳紧盯着花疏影脸上的微表情。
无奈不知是对方当真问心无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