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事情已经办妥了,姜家的确是在暗中和丞相勾结,试图把皇上取而代之,那孙丞相之子如今已经死了,他悲痛欲绝,想来是打算为子报仇了!”
“姜贵妃呢?”公孙离托着脸冷哼一声。
谢怀安紧跟着汇报,“姜贵妃在后宫多年,又一直为姜家牵桥搭线的,所以已经在煽动群臣了。”
“哦,是么?”少年眯了眯眼,眼底的阴霾很是浓郁,像是吹不散一般,他扯了扯嘴角,语气森冷,“那就不必留着了,既然都这么想死,那就成全他们吧!”
谢怀安自然是明白他这一番话什么意思的,当下就颔首应下,临走时又不忘补上一些冀州城所发生的事情。
他纠结抬起头来,犹豫片刻方才的道:“冀州那边倒是有些民间的流言蜚语,说是……孟姑娘为了救公孙太子,不惜在云山寺跪了整整九日!”
公孙离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帝王的威仪也顾不上了,从案桌前绕出来,走到他的面前激动的抓住他的胳膊,“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房云翼呢?他死了吗?朕不是说了,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的么?”
谢怀安吓了一跳,急忙解释,“房大人得知此事,也派人去探望过,可谁也劝不住孟姑娘,孟姑娘并没有受伤!”
只是昏迷了好几日,个中细节他也不大清楚,所以也就不好再说下去了。
公孙离丧气的松开了抓住他的手,却又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她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她答应过朕的,会回来看朕的!”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她孤身一人前往晋阳的,他该把人留下来的。
可是……他怕她生气,怕他不高兴。
少年君王委屈的转身,踉踉跄跄的走向案桌。
谢怀安心情复杂的咽了咽口水,纠结了片刻方才离开的。
一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公孙离从御书房离开却没有回长信殿,而是去了一趟未央宫,去看望他那个垂死病中的父皇。
宫人见到他来,不约而同的退下。
绣着五爪金龙的广袖,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龙袍在烛火下耀眼生辉。
床榻上的人如今已经动弹不得了,吃喝拉撒都是在床上,唯独嘴巴还能说话,他给的药即是解药,也是毒药。
公孙离坐在床沿边,垂眸看着他,眼底都是凉薄,“父皇又老了,今日儿臣来是为了告诉你,姜家和孙家打算造反了,他们打算联手杀了朕。”
先皇一张脸扭曲,目光凶狠的看着他,“你活该!”
“儿臣就知道,父皇听见这个消息肯定很开心的,所以儿臣就迫不及待的来告诉父皇了,”公孙离笑得有些疯疯癫癫的,他体贴的给先皇盖好被子,又继续道:“父皇之所以还不肯死,就是想看着朕落败吧?可惜了,父皇不会如愿的,朕会杀光那些父皇在意的,以及父皇不敢杀的人,和公孙家的血脉。”
先皇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气得话都不连贯了,“你……你。”
“父皇,”公孙离安慰着他,自顾自的道:“这不都是你教我们的么?正如你以前杀了自己的兄长,嫂嫂,软禁自己的侄子,这些儿臣都有在学啊!您怎么不满意呢?”
“大皇兄死的时候一点痛苦都没有,而且三皇兄也是如此啊!他们都走得很安详的,”他苦恼似的皱了皱眉头,“大皇兄虽然不是您的亲生子,可好歹也是您养大的!”
床上的人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着他,恶毒的语言响彻整个未央宫。
可他越生气,少年的脸上就越高兴。
宫外的人听了都瑟瑟发抖,皇上的性格他们捉摸不透,一个个都怕得要死。
“又不来?”长信殿内,姜茗得知公孙离今夜不过来气急败坏的将一桌子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