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现在大姐姐苦尽甘来了。”

“当上门主又能如何，还不是不能由自己顺心随意。我倒是希望你大姐姐能够走得越远越好。”唐豹叹了一口气，或许是二哥这些年过得太过风光，以至于都忘记这些年都是谁在替他负重前行了。

如今及竟然还拿那件事情来试图威胁母亲，这不是往母亲的胸口上面捅刀子嘛？

唐门东院，唐紫涵伺候在史朝瑰的床前。

“我的儿，过来过来。”

史朝瑰努力的睁着自己的眼睛，想要再看清楚自己这个孙女儿。

“来，这个给你。二十年前就该给你了。”

史朝瑰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墨玉，那是唐门的门主令牌。

“是祖母对不住你。这么多年。可能真的是快活日子过得久了，算计的连你都带进去了。祖母不是有意的……”

躺在床上的老人说话断断续续的，显然是气极了。

“你的这几个叔叔啊，都不如你父亲。当初你父亲在的时候就常常替他们掩盖事情，如今还要难为你。”

“祖母您别说话了，先休息吧。”唐紫涵不想听老祖宗继续说这些了。这么多年的辛苦都已经承受了，如今再说什么怨不怨的何必呢。

“祖母会帮你做好一切的，以后唐门就该交给你了。”

史朝瑰苍老的手摸在唐紫涵的手腕上，有些粗糙。但唐紫涵的眼睛里却一个劲的落泪，“您别这样，紫涵还小呢。”

“是啊，涵儿还那么小，那么小就被我狠心嫁出去了。你祖父要是知道，会不会不原谅我呢！”

史朝瑰的眼中已经都是泪水了，仰天朝上，眼角的泪水滑落到了枕头上面。一个垂死的老人似乎看到了什么一般。

“涵儿啊，都是祖母对不住你。可是唐门需要你，只有你才能振兴唐门啊。就让祖母再算计你一回吧，好不好？”

唐紫涵知道祖母的年事已高，这可能都是早晚之事。可是真到这一天，她却只想摇头。

“祖母您别这样，您别这样啊……”

唐紫涵哭哑着声音对史朝瑰说道，“唐门如今未定，您如何安心啊。”

长萍待在一边也只是哭，小姐不容易，孙小姐也不容易。这辈子唐门的女人都是苦的。

一片暮色深沉，史朝瑰却安心的定下来了。

“孩子，若是不想要承担。就跑吧，跑去没有人知道你的地方好好生活，祖母不想你下半辈子还要守在唐门这个活死人墓里。去吧。”

可是唐紫涵的双腿就像是生了根一样，怎么能走呢。唐门在这里，这里是自己的家啊。无论如何她都迈不出去一步的。

史朝瑰觉得很累，自己生的儿子害了自己的孙女。自己这个做长辈的没把一碗水端平还要连累孙女。

“孩子，你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苍老的声音已经不复之前那么有力气了，像是人生尽头的一截蜡烛，仿佛在下一秒就会结束生命一样。

“……”唐紫涵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祖母说的是什么。她只是扭过头不去看她。

“对不起孩子，岳文章他的死是个意外。只是这死也与我脱不了干系，若是以后去了下面，他们要找我要债，我也好说啊。”

史朝瑰笑着，笑着却又哭了，“对不起啊孩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