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摸索狮国的国印，那是个狮子的形状脚底下踩着两个奴隶，代表着他们王权的至高无上。

岳风沉默了一会儿，只听到古德的声音传了过来。

“龙王殿下，您赢了。胜利者的姿态我看得多了，请不要伤害我们的国民。”

古德不是没有想过战败的那一天，至少这些民众都是无辜的。

“我明白。”

岳风点了点头，这是他身为龙王的一个承诺。

在等到承诺之后，古德坦然一笑，将自己代表身份的外袍和礼帽脱了下来，郑重其事的叠好放在位置上面。

“匹斯麦，拜德，你们依旧可以成为行省的总督和总理。”

上位者的姿态，没人不懂。

古德朝着匹斯麦行了一礼，再向岳风鞠了一躬，算是表示他对的仁慈表示感激。如果今日的情势置换一番，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国王去侵蚀另一个城邦。

“老臣就先走一步了。”

岳风以为这位臣子是要退下，没想到他直接触柱身死。

壮烈的结束了自己的这一生。

岳风很惋惜，也表示自己的尊重。血液没有沾染在长袍之上，始终是那样先人后己的死去。

“看够了吗？”匹斯麦开口道，并没有为这位臣子的死而有任何的不满，只是淡淡的语气仿佛今天吃了什么菜一般的自然。

“你可以选择成为我们行省的总督，也可以选择成为一个亡国的国王。”

岳风还没等匹斯麦开口就直接说，“要是我，就会学习勾践卧薪尝胆，十年之后谁主沉浮还不一定呢。”

匹斯麦抬眼冷淡的看着岳风，“我不懂你说的勾践是谁。但是不管哪一种，我的名声也不可能好起来。”

“恩惠都是你给的。我又能做什么呢。”

这个国王淡然的不像样，根本就不像是亡国之人，倒像是胜利者却不屑胜利的姿态。

“将狮子关在笼子里面，拔掉牙齿，剪断力爪，供人玩乐取笑？那还是狮子吗。”

岳风知道这个男人的选择了。

“只有我死了，这些臣民才能毫无顾忌的活下去。”

他扫了躺在地上的古德一眼，他死的庄重死的有气势，是这个亡国少有的文人气节。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拜德是怎么死的。”

三军哗变，被副将捅死在军营之前，人头祭了军旗。惨烈又血腥。

“死在战场上，战死的。”岳风说完，匹斯麦从不显露出神色的眼睛看着岳风。

他心里明白，这个男人即便在最后一刻都没有将自己看成对手，只是当成一个随意可以怜悯的对象，施舍他无处安放的慈悲。

狮子，不需要慈悲。

输就是输。

男人手中代表权力的权杖被他轻轻拧开，一柄长细的刺刀出现在岳风的眼前。

至少史书工笔，他能和岳风并在一起。哪怕是强者手下的失败者，也没关系。刺刀戳破金丝织造的长袍，精准的刺入自己的心脏。

他只有死了，他的臣民才能毫无顾忌的被神龙殿接纳。或许他最失败的一点就在于，还没有遮掩住自己的光芒，就毫不介意的表现出来。韬光养晦值得深思。

男人死了，死在自己的王位上，心口还插着一把长刺的刀。血流淌在王椅之上，滴答滴答，充满着讽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