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一声呼哨,那匹乌骓马从无处小树林里跑过来,荡起一路烟尘,一直跑到陆天王身边,陆飞飞身上马,也不管郓哥在原地发愣,一夹马腹,乌骓马一声长嘶,瞬间跑远了,只留下郓哥一人站在原地发愣。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说了天王不想听的东西。
陆飞纵马往山下跑去,也没有理会身后的郓哥有没有跟上。又转过一个山坳,回到他的天王殿里来。
看看拴马桩,上马石,没有走错啊!怎么这个地方看起来陌生,完全不像自己的家门口了?
门口挂了两个大红灯笼,门楣上还结了彩绸,门边也换了一副新对联,上面好像写了什么喜庆词。看管马棚的娄五过来:“天王爷爷,您回来了。诶?怎么你自己牵马?郓哥呢?”
天王这才想起那个倒霉的郓哥,回头看,一路里烟尘,那小子正拍马赶到。天王又呵呵的笑了:“那小子不行,跟不上我。行了,娄五,你先把马拉去刷一下,饮水。对了,这是谁给我弄的,红红绿绿的,这让我怎么住?”
他话音未落,军师朱武从门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婆子。他给天王施礼:“哥哥回来了?这是我给你带来的新管家,顾盼盼女士。顾女士,你过来见过天王哥哥。”
那个婆子不过四十岁,头上绾着发髻,一丝不乱,面目平静端庄,一身蓝色衣着,款款来个万福:“天王哥哥好。”
“哦,盼盼妹子好。”陆飞不喜欢和婆子娘儿们打交道,但一眼看过去,这个女子并不讨厌,反而有几分亲切,也就软下脸色来抬手一摆算是回礼,“没事儿了,你忙去吧。我和军师说会话。”
顾盼盼转回身进了天王殿,又带领着一帮小廝们打扫庭院,布置厅堂。
陆飞拉着朱武到一边,两人在一棵大槐树下,一套石桌石凳下站住。朱武让人沏过茶来,请天王坐下说话。陆飞一伸手,砰地抓了他的手腕子:“你这是要搞什么鬼?这个娘们是从哪里来的?这里还让不让我住了?”
朱武被他抓了手腕,痛的龇牙咧嘴:“天王哥哥放手,天王哥哥饶命,你再使劲,我的手腕子就折了。”
陆飞放开手,朱武跳起来一个劲的甩着手腕,甩了一会,又托在另一手里好好看着:一个青紫的半环在他手腕上,他又用嘴吹了几口冷气:“天王哥哥,就你那手劲,跟老虎钳子似的,谁受得了?”
“少废话!说,这是要整什么?”说着,陆飞一抬手,又作势要打,这一大巴掌,跟半拉小簸箕似的,真给朱武脑袋削上,不成植物人也得重度脑震荡。
朱武知道陆飞不会真打,还是心里害怕,飞身往后一跳,跳出有四五尺远:“天王哥哥别打,你听我说。”
朱武隔了大圆石桌,觉得还安全一些,他又连连摆手让陆飞坐下:“哥哥你听我说……”
“快说快说。”
“这不,天王宫里要住进女客吗?只是些小子们,当然不方便,我就把盼盼调过来,负责你和嫂子的起居安全。”
“我说,你们这帮子人,就是没事瞎捣鼓。有郓哥在不是都挺的吗?给我整给娘们婆子干什么?”陆飞愤愤然。
朱武笑笑说:“天王哥哥,郓哥那小子确实还不错!”他话说到这里,郓哥放下马匹,正从外面进来,朱武也不去理会他,继续说,“但有些方面还是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