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面对如此神俊的猴子,不敢丝毫大意,扔掉手里仅剩下半尺长的枯藤后,把曾新放在自己身后。
曾新肩头上仍然在不停地淌血,林文一看,受伤的地方被猴子生辣辣撕开了三道血槽。小伙子痛得汗珠子直往出冒,脸色苍白,牙齿紧咬,却哼都没哼一声。
曾新被林文放下后,右手一撑,坐在地上,单手把枪栓一拉,子弹上膛,对林文说“林先生,您和狼头快撤,我断后,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猴子,如果它召来大批猴子的话,我们今天谁都走不了。”
林文很感动,一个能在自己受伤而且身处危险的时候,还能说出这番话,绝不是在装英雄、充好汉,而是抱着必死之心,只有忠义之人,才会在关键时刻彰显他的本性。
林文说“少废话,我们不可能丢下你的。”
曾新赤红的眼睛,头上青筋凸鼓,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几乎是在喊“林先生,快走,你不能死,那么多人靠你吃饭,我是孤儿,无牵无挂,快走!走啊!”
林文盯着那张本是白净文弱却因暴怒已经变形的脸,眼睛有些湿润。
这个跟自己只有数面之缘、只是个船员的小伙子,自己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在这种面临生死危难考验的时刻,却能够豁得上性命来保全自己,这是何等的忠良之士!
林文感觉自己很幸运,手下有一批像狼头这样的忠良之士,这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林文释放出一丝灵气,包裹住曾新的伤口。瞬间,曾新已经不感到疼痛,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左肩头,只是还有血水流出。
林文轻轻按抚着他的伤口周围,慢慢地,伤口不再流血,受伤的地方如同被火烤着,有丝丝暖意,还有些痒痒的感觉。
林文从曾新后腰处抽出一把军用匕首,挥刀砍向一旁的藤条,一条三米长、拇指粗的藤条被砍断。
林文把匕首插回曾新的刀套内,拿起藤条,说“小伙子,心性不错!”
狼头开的那三枪,似乎把猴子吓住了,这会功夫也不见它有什么动静,狼头端着枪,四处寻找猴子的踪影,却怎么也找不见。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再次扑来,这次它的目标却是狼头!
白猿的速度极快,狼头根本没有瞄准击发的时间,它已经到了跟前。
狼头现在的身手极好,只见他以枪作棍用,迎着横劈白猿,却不想白猿敏捷,被它躲过。
这时,林文手中的藤条如同蛇一样灵敏,同时窜出去直击白猿。
白猿再次闪避,可藤条的柔韧性极好,好像长了眼睛,紧追不舍,白猿连滚带跳,还是被藤条梢扫中了左后腿,疼得它“吱吱”地叫,声音中透着愤怒和抓狂。
林文不肯放过这种机会,藤条再次挥出,如同软鞭,又似蛇身,敏捷而迅速。白猿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它开始逃跑,无奈后腿有些不灵便,速度也不能发挥到极限。
白猿躲过了林文两次攻击,第三次还是被藤条扫中它的右后腿,只是这次的力道很大,把它的后腿骨头都打折了。它惨叫一声,从树干掉到地上,眼睛盯着林文,全是愤怒和怨毒的目光。
狼头岂能放过这种机会,他一向非常自信自己的枪法。枪口迅速对准白猿,“砰”地一声,子弹出膛!
在他击发的瞬间,林文把他的枪托了起来,枪响了,却是射向了天空。
“先别杀它,我倒要看看这只有灵性的猴子到底是什么样!”
狼头虽然没有再开枪,枪口却依然对准白猿,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刚才不是林文及时出手,它那一扑,恐怕自己也会受伤。
林文看着白猿的神态,蔑视地一笑,一抖手里的藤条,再次向白猿抽去,只是抽打的力道没那么大,饶是这样,也把白猿打得在地上到处打滚,惨叫之声,如同婴儿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