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陈潜明白,这是轩辕偲拐着弯提醒自己,宜道的事南霈老皇帝根本未曾放在心上。于是随意在口头上互相恭维一阵,便就随人一同往平川城去。
从渡口到城中,尚且还是有些距离。
陈潜坐在轺车之上,将一切都观察得仔细。今天前来迎接的仪仗队,伍虽然都打着南霈礼部和鸿胪寺的旗号,可实际上从前来的官吏朝服上能看出,这其中并无中枢要员。换而言之,南霈朝廷这是并没有急着打算开展议和事项。
关于轩辕偲的一些个人信息,陈潜尚未从嵥国动身启程之前,便已粗略看过。脾性这块,绣衣直使记录的是:厌恶世俗礼教,行为乖张,多有狂狷之言。急酒好诗,交友广泛,才思敏捷,自视甚高。
正如文牒中记录的那样,作为一个皇室公子,这些特点都很正常。可方才短短接触之后,他又感觉此人虽然年纪尚青,但城府却不可揣测。
想到自己接下来免不了要和这位永王公子打交道,一种莫名不安的情绪萦绕心头,暗自决定要联系到潜藏在平川里的绣衣直使,好好再将人细查一番。
像这种秘密的情报机构,各国都有设下。绣衣直使,便是嵥国对这类人员的统称。其主要职能在于搜罗敌国情报,其次才是监视国中文武百官。不同于守天阁的是,绣衣人数历来稀少,主要分为四类,即红绫、紫罗、青绸、银缎。
红绫都为女子,基本分布在嵥国境内,主要任务是监视潜伏。
紫罗直属嵥帝指挥,大多情况下都是负责暗杀行刺。
青绸乃是高级间谍,基本都安插在敌国朝廷中央,一般都是单线联系,彼此之间互不认识。
银缎则是活动在敌国境内的细作,通常会执行一些关于军事上的破坏行动。
总体来说这些人虽分工不一,但身手武功都是无比高超,每一个都是从幼儿时期便接受各种特训,忠诚度极高。
仪仗队伍快行进到延章时,忽然有一队骑兵飞奔而来,通过服装制式来看,是太子的东宫六卫。
“奉太子之命,请偲公子移步东宫。”接着,传令的率卫又对马刹说道,“太子有令,请马统领将嵥国使团先行带往光明苑。”
轩辕偲与马刹互相瞧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惊讶。
一刻钟后,轩辕偲在内官的指引之下,来到了东宫的长信殿。
刚一踏进侧殿,他便看见了宜王正和太子对弈。于是,快步上前躬身行礼:“不知太子殿下传召微臣,有何指示?”
棋盘边上的两盏茶还冒着热气,想来是刚刚才填上。
太子偏头朝他望了望,含笑道:“坐下说话便好,何必拘谨,这又没外人。”
轩辕偲有些疑惑不定,昨日发生那样大的事,想必早就传进了东宫。按理来讲,商家可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作为主子,自己臣下的儿子莫名其妙死了,多少还是要有所表示的。否则毫无作为,岂不是冷落了手下人的心。
抬头看看宜王,发现他依旧全神贯注盯着棋盘看,心里的石头立刻落下。动作轻缓,悄然落座。在旁侍候的内官,随即也为他奉上了茶水。
“还看什么?你输了。”太子的心情似乎不错,说话时神采奕奕。
宜王尴尬的笑了笑:“皇兄棋艺高超,愚弟甘拜下风。”
“什么棋艺高超,当本宫看不出来你是想发设法处处让棋?”
“真不是。”
太子呵呵一笑,对着轩辕偲招了招手道:“这方面你可不如这小子,他和父皇对弈之时,从不谦让,好几次争执起来。”
宜王抬眼看人,无奈道:“谁让父皇喜欢他,换做我,我可不敢。”
轩辕偲有点楞住了,大老远派人把自己喊来东宫,就是为了围观他们兄弟二人下棋?这根本不像是太子的作风。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