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哄着我玩。”林凌轻轻托着他受伤的手,叹道“我知道也不是你自己想受伤的,也不该跟你生气……我以后不这样了,你要是身上再有什么不舒服,也不准瞒我。”
“好。”裴沛爽快应道,反正他想瞒也瞒不住。趁机他也提了一句“若是以后你受伤,也不准瞒我。”
“我怎么可能受伤。”
“先前被雷火伤着的是哪一个?”
林凌抿了一下唇,才记起这事来,那只是一个小意外。对了,她昨天灵识被冲撞也受了点伤,幸好当时老松树也没有下狠手,她伤得才不重。
以后还是应该小心点,她暗想。
“你近来是不是也哪里伤着过?”
“没有。”林凌马上否认,不敢让他知道,又嗔怪地看向他,“也就上次找你有些累着了,偏你还不肯好好休养。”
“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林凌暗叹,也不想继续在这事上面打转。
“我给你做了好吃的,我去拿来给你。”
“好。”
裴沛吃着林凌端来的鱼粥夸了又夸,还比往常多吃了一碗,这才让林凌心情好了起来。可惜林凌的心情好了没一会儿,裴沛就得出门。
“我得去河道看看,昨天虽只是打雷并没有下雨,但现在还是雨季,河道还是得先抢修。”
“就不能让长源去吗?”
“长源得去催药材,艾草……不太够。”
怀封县一小小县城也不可能存在许多药材,外面那么多灾民等着,那点子库存用不了几天就见底了。
林凌沉默片刻,说“我去采药。”
“外面的灾民有近十万人……”
“我去采!”林凌淡淡说了一遍,不过十万人这个数字也的确让她脑门生疼,“我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看能采来多少吧。”
要是只盯着一座山采,估计会把艾草采断了根,她也得想想有没有其他驱邪疫的草药。
“你别太累。”
“还是你自己记着这话吧。”林凌撇嘴道,在裴沛出门前先离开了书房。
裴沛心下不愿意劳烦她,但是药材的缺口并没有其他办法补上。民间本就有夏季薰艾驱邪虫的习惯,瘟疫的风声一传,怕是各处都会囤积,轮到刚刚恢复道路的怀封县还不知要到几时。再者艾草本就是随便可见的药材,一般药铺反倒不会有太多存货。
这时节已经不是艾草最好的收割期,林凌一向挑剔对那些长势一般的药草本看不入眼,如今却不得不放宽标准。辗转好几片林子,她才集齐了一车艾草,回来时天色都暗了。裴沛还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在县衙也呆不住,便去外面寻他,见他正跟县里的几个大夫在安置得病灾民的区域外说话,许多蚊虫又在边上嗡嗡飞着,心下莫名有些烦躁。
若不是她这些日子给他熬药做饭都加了药草和灵泉,以他的身体底子,早该染病了,偏他不顾惜自己一些。
不行,她不能为了这个跟裴沛吵架,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跟自己说。
等裴沛忙完回县衙,已经月上中天,他进书房时也颇有些尴尬,生怕林凌会生气。待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朝四周看了一圈,也不知林凌会从哪个角落出来。
“别看了,来吃点甜汤。”林凌从梁上下来说。
“还有甜汤呀?”裴沛欣喜说道,小心打量她的脸色。
“是呀,是用山上的野果子熬煮的,叫百果羹。每次加的果子都不同,煮出来的味道也不太一样,你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你的厨艺超过府里大厨许多,哪里会不好。”
他接过林凌递来了的甜羹尝了一口,由衷地点头。
“好喝。”
“坐下来慢慢喝。”
林凌也没有问他去哪儿,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