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策高坐小清风山,一边教着一群弟子,一边不停的口述功法。
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连同拳脚暗器,以及内外功功法,他是无所不知无所不及。
但如此忙碌的同时,陈玄策也在密切的关注着大明。
不是关注大明军事上的成败,而是看其内部的反应。
那也是怪了,崇祯帝这一年多时间里,先是推行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和摊丁入亩这些大大损坏士大夫阶层利益的政策,然后又搞出了新的科举取士,这可以说是把士大夫的根儿都要掀翻了。
怎么就没人造反呢?
这方世界的士大夫就这么乖乖么?这么恭顺么?
陈玄策觉得这不可能,而更多还是气运所致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如果可以他真想上去走一走逛一逛啊。
……
这次政策改动,江南依旧是闹得最狠的地方。
——这还是他们记忆中的朝廷么?竟然要求文武官员全都习武,武功不行还没法晋升,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知道他们这些读书种子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曲星吗?
让一干身子骨以孱弱著称,自诩文雅之士的读书人去练功习武,这是一极具有颠覆性的决定!
一时间,各种或委婉或激烈,或不爽或愤怒的劝谏折子如雪片般飞到崇祯的案头,清一色的全都是请他收回成命,不要动摇国本云云。
崇祯就当是放屁!
国本?
什么是国本?
历经了大起大落的崇祯帝真的成熟了不少,或是说他在曾经的绝望之中把一些事看的更清了。
儒教从来就不是国本。
宋时陈亮的那句话才更合他的心意——正人心以立国本,活民命以寿国脉。
与之相比,儒教儒家更该是一种手段而已。
当武道崛起之后,后者就也到了必须要改变的时候了。
崇祯帝对这些折子全然不予理会,而凡是有说话难听,或是没个尊卑上下的,又或是各地镇守上报的一些跳得欢的家伙,他也不会搞什么肉体消失。
甚至都不去摘他们的官帽,而只是将他们调到最混乱,也是邪道修士最为肆无忌惮的西南去。
西南之地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虽然张献忠的大西国依旧实力强劲,但天命在明,那本来困守石柱秦良玉竟然在得到了锦衣卫送来的武道秘笈后轻易的进入了罡气境,不止实力大增,本来垂垂老矣的身子骨也一下硬朗起来。率军连败张献忠部!
再加上张献忠在川中的统治本就根基不稳,一下子天府之国再度乱起。
而滇南的沐天波也仿佛换了个人一样,先是轻松摆平了滇南的叛乱土司,然后集结大军北上,连同黔州的土兵,分头杀入了川蜀之地,与秦良玉遥相呼应。
这原本看着大事以不可为的西南地,大明竟又起死回生了。
可这时候的大西南对于诸多只会风花雪月的文人雅士们言,却绝对是一避之不及的险恶之地。
人去了后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这每一个人都必须考虑的事情。更别说除了艰难的局势外,还有一个个肆虐的邪修和妖兽。
而想要挂冠而去也成,那这辈子就也别想再当官了。
反正大明朝吏部的花名册上有的是想当官的人。
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愿意做官的人可多得是。
这般决然的手段可把整个朝堂上下都惊得不轻,谁都能看得出崇祯发狠了,不愿意在科举等国策之上退让半步。
所以大臣们只能乖乖的接受,以至于礼部尚书直接放话,接下的春闱不用再麻烦了,因为完全不需要忙了。
这天底下练武的士子绝对有,而且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