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不了轮回,可悲哀的是,做了鬼魂便会消忘生前的痛苦,若是执念在此痛苦中,便会终日漫无目的的飘荡,这也是寻常百姓常说的孤魂野鬼。
“我话多了些,扰了你莫怪。”她又说道。
“没有。”
换做旁人这般同我搭话我应早已厌烦,可瞧她总觉由心而生的亲近。看此情况,她大概是会缠上我一阵子,于是我问道她可还记得名讳,她说忘记了,也不知她生前遭了什么罪,竟会连名字一起忘掉。
即这般,我替她取了一个名为寒,让她自己挑个姓氏她倒随意的很,说随我姓,可我未入任何宗族,没有姓氏。想来想去,我既然为兖婆养大,兖婆是神农后人,推算下来是姜氏,遂这女孤鬼便有了姜寒这名字。
姜寒同我喋喋不休说的正在兴头上,有人走了进来,她立即休了声。来者我觉得颇为眼熟,细想来,是在大街上撞我的墨衫孩童。
孩童个头还未抽长开,他走至我面前,与我平视,我一眼辨认出这是方才在街道冲撞我的孩童。现下细瞧起他,穿着的布料不似寻常百姓布衣,而是绸制的上衣下裳,腰间配饰为金边玉饰,他小小年纪走路沉稳,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威仪之态,寻常人家断是教不出这等气势,想来应是出身不凡。
细推起,此在斟寻的贵族,除当今夏后姒泄续妻斟寻氏世家,应是夏王室后代。而姒泄为防斟寻氏世家家势过盛,暗中打压,斟寻氏世家是万不敢此般招摇过市,连凡诞出的男丁都偷偷送去其他地方。
若论夏王室后代,姒泄膝下仅有两子,年长的名姒不降,年幼的名姒扃。闻姒扃六七岁时自领了封地,远离宫中生活,他应该就是姒扃。我暗幸姒泄妾侍儿女未有太多,尚能算得清。
待他走近些看去,眉宇间透着阴鹜之气,与他脸上一团稚气极不相称,是埋藏了些心思在内,倒不知方才那般失了仪态跑去何处。
我打量他时,他也在细瞧着我,视线落在我的右眼处,唇角刚要上扬,又落了下来,他开起口问道
“你是何人?”
我未语,尚且不论我对他身份的猜测是否对了,对我而言,他尚只是一毛头小子,待我以睥睨之态,语气中未有半点尊敬,想起我先前初见他时的预感,不仅心下起疑,我怎会同他有交集?
“你来了。”姚虞从后院走出,见到姒扃未有讶异,淡淡问候了一句后坐下来,理了理衣衫对我道“阁楼的房间我给你打理好了,你且去看下,有甚不合意的尽管提。”
我稍作点头后,转身去了后院。听得身后姒扃问到姚虞
“她是何人?”
“是贵客。”
“从何而来的贵客?”姒扃发出疑问,我挑帘时侧身用余光瞟向他,他也正望着我。
姚虞大手按在他头顶,塞到他怀中一个小玩意道“你一个孩子,打听那么多做甚”
至内院见是四方屋舍相围的院内整洁,种着些抽长着绿叶的小植,及我腰处,观其模样应是姚虞用来泡茶的,我忽然想起,兖婆同我提到的她神农一族的茶茗。
神农发现茶茗是件巧合,只因在树下支了一口锅烧水时,偶尔飘进来几片叶子,神农尝后觉得味道甚佳,命为茶。只可惜神农后人知道这件事情的都极少,民间更是甚少流传。
不曾想这姚虞竟知晓制茶之法,将茶树种在院落内。
院里还有懒散着的两三只猫,眯着眼睛甩着尾巴,被一群孩童围着,那些孩童见我只当是来了访客,甚懒得抬头望我。
院中正中央立着一棵树,树上开着一簇一簇的白花,煞是好看,看着甚是舒心,姜寒见我对着一棵树发呆,顺着我的目光看不出个所以然,问到我
“你在瞧什么?”
我的思绪随着目光陷在树上一簇簇的白中未应答,听得身后一稚声带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