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元前1720年(1 / 3)

夏令零扃 苏龄九 2999 字 2021-01-03

公元前1720年·斟寻

二月初春,却仍是有些余冷,我披着裘衣懒散的斜卧在窗前,对着窗外的树发愣。

一奴仆提来一桶水,细细浇养着,我随口问道

“此为何树?可会开花?”

“回女郎,此树名为甘棠,盛春临尾时开花。”

我一下坐起,望着立在我窗前的甘棠树,恍若忆起初入姚虞处时,对着院落中的开满树梢的甘棠花望的出神,响在我耳边的稚声道“此乃甘棠树”

想那时,住在姚虞处时,我总喜欢瞧着树上那一簇簇的白,花期尽时,便期盼着它来年再开。

这别院中栽种了这样一棵甘棠树,是巧合,还是他心思细巧,特意栽种下的?

此般想着,那奴仆浇养完树后离去,树下多了一身影,是姜寒。她望见我,面露惊喜,得意洋洋的对我讲:

“我就知你回斟寻来了,且在此处安住。”

“何言于此?”

“早一年前,那公子扃无端命人去寻养的最好的甘棠树,栽种在院中。城中的人只当是这公子扃的忽来的闲情,可我知你是喜爱甘棠花的,他也是知晓的,我便猜想你要回来了,故我进了公子行居处,碰巧见他独在案前笑盈盈地细看着兖婆发寄于他的密信,上书‘时经二岁后,零应诏,辅佐于公子扃’我便确定了,我所料不错,只是未料想你来的如此之快”

她还在啰嗦些什么,我全然未在听,想着他在案前孩子般的看着密信笑的模样,忽而也不自觉勾起唇角。

“何事如此开心?”

我听到姒扃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他何时至了院中,透窗瞧我彻底,我正身拜礼道

“不知公子至,有失远迎。”

他恍了会神,轻笑道“先前我倒从未料想过,你会在我面前待我此般,毕恭毕敬。”

我揣摩着他这句话后道

“那时在同在姚虞处,公子还小,臣下仅是拿公子当做一孩童相待,未顾礼数,也无人在意,如今,公子长大了”我话语一顿,抬头望向他转而言道“臣下应了公子的诏令,身为公子的辅臣,待公子尊敬是臣下本分。”

我话至此,同他一时相顾无言,幸而他的随身护卫匆匆进来后附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后便随即离去。

“女郎,”那护卫折返回唤到我“公子邀女郎前去。”

我观他模样,他身形应高有八尺,体态健壮,发高束起,一袭布缎紧衣,腰间佩挂着一把刀,他微垂着头,瞧不清模样,我依言起身,他抬首时我心中暗叹一声可惜,可见他浓眉星目下却是一道骇人的长疤,我随在护卫身后,他在前走着向我道

“女郎可唤我梓呙,日后若是下奴们有何事不顺女郎的意,又或是想出去走走皆可告知我。”

他说的严正,字字清晰,声音有些许低沉,甚为悦耳,如此我便随意聊到

“你是自何时跟着公子?”

“自先帝去时那年。”

我暗自琢磨了一番,应是在姒扃十三四岁时,我忽而想起毕竟是过了这些许年,不知从前那孩子的脾性可有改变,遂又问道

“公子……脾性何如?”

“公子平日少言,甚少见他言笑,却是个心善的人。”

想来或是他的帝王心术,我追问道

“何以见得?”

“单拿我来说,若非公子,怕是早已是宫中亡魂,那时后不知自何处听闻祭天之说,需找宫中十二三岁少男少女为先帝陪葬,我正在行列中,幸而公子至宫中劝阻后,后才就此作罢。”

这叫梓呙的护卫倒是个直来直去的,问他便讲了这些详细。

可同我在宫中的这些年对姒不降的认识,祭天这等事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

思至此,我忽而自嘲笑起,几年就能看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