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顿时一个激灵，靠天吃饭的泥腿子，谁不敬畏大自然和老天，要是她真的发了这个誓，老天灵验了，他们一大家子不就完了吗？

“我没有做，我才不发誓。”她一口咬定说。

“就是没有做才要发誓啊，就你一个大人在这里，没有你的挑唆，你的小孩子怎么会做这么恶毒的事情。”林音目光咄咄逼人，“你没有做你问心无愧，只要你发了这个誓，我就当做是小弟自己磕到了地上。”

“是啊，没有做赶紧发誓啊，发个誓就能证明清白，不是你做的，也不会报应到你的身上。”村里人也说。

莫氏脸上浮起了慌乱，“没有做就是没有做，还发什么誓，我家的阿才被这个小兔崽子推倒在地上，你们一个个不同情，还要来逼我们母子俩。”

“没有做怕什么，发誓啊。”

莫氏这样闪躲，村里人更是认定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没得洗了。

“啪。”人群里面冲出来一个人，一巴掌打在莫氏的脸上。

“你这个不要脸的，去招惹人家做什么，我们的娃子不能去读书，是我们没有能耐，也没有好运气，你不本分一点，到人家门口惹是生非，真是丢尽我的脸了。”

打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莫氏的男人马老大，也是林家马氏的兄长。

莫氏挨了这一巴掌，脸很快就肿了起来，她再也绷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这个没本事的啊，要是你有本事，我们的娃子又怎么会上不了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京城念书，以后考取了功名，封大官，就是荣华富贵呀。”

莫氏的娃子盯着林宝嘉，才七岁左右的年纪，眼里就有了恨意和不甘。

“起来，别丢人现眼了，又不是只有我们的娃子上不了学，十里八村的，能送娃子去上学的，又有几户人家，各家有各家的命，命里没有的就不要强求。”马老大一把把人拽起来，拖着回家。

阿财看到自己的娘又被打又被拖的，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哭，哭啥子哭，小混账东西你长本事了，敢用石子扔人了。”马老大一脚踹开阿财的身上，阿财扑在地上，被磕到了牙齿，满嘴是血，哭得更加厉害了。

林音摇头，这样的人家，想挣到银子让娃子去读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后代会是什么样的命运，看家人的作风就知道。

她摸着宝嘉的头，“委屈你了。”

“姐姐，我不委屈，先生说了，这个世上什么人都有，不要因为他们影响心情，那样不值得。”

林音勾唇一笑，“好样的。”

求学不仅仅能增长知识，还能懂人情，明事理，从而变得豁达洞察。

所以读过书和不读过书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学堂的熏陶对一个人的一生至关重要。

明天宝嘉就要去京城了，武阳他们找来了山鸡野兔，还有一个蜂蛹充足的马蜂窝，林音和慕老大上山捡了两斤蘑菇，山鸡一半做了黄焖鸡，一半炖了汤，再加上炒蘑菇，炒马蜂蛹，干煸兔肉，蒸糯米血肠，糖醋排骨，野葱蕨菜炒五花肉，薄荷炒牛肉干，笋子鸡蛋汤，水煮鹿肉，一共十一道菜，很是丰盛。

林音把徐厨长也请来吃饭，顺便把事情说了。

徐厨长一听说黄焖鸡要在京城传开，眼睛一亮，“林姑娘，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这道菜要是往京城一放啊，那得引爆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