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陈三儿就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是谁。
“你是容胭阁的老板娘?”陈三儿惊诧的看着金玉碗,上下打量着,不敢相信。
“有什么问题吗?”金玉碗冷漠地望着他。
“没,没有。”只一个眼神,陈三儿就被她吓得浑身颤抖,马上闭嘴。
他看了看金玉碗,又看了看地上的李维忠,狠心咬牙“我早闻二少奶奶的大名,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和我做个交易。”
“说来听听。”金玉碗诧异地看着陈三儿,眼中有些许欣赏。
“李维忠欠着我们一笔工钱,已经一年没发了,后来他让我们来这黑心作坊做胭脂水粉,咱们几个五大三粗的,哪做过这种事,所以梓月坊的东西根本不能用,用了会烂脸的!”
“我知道你们容胭阁也因为梓月坊头疼,只要二少奶奶愿意把那笔工钱给我们结了,我们就给您作证,让这狗东西身败名裂!”
“我凭什么相信你?”金玉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人,“你们这些人说的话,有谁信吗?”
“若是你们反咬一口,说是我收买了你们做伪证,那所有的罪名不都推到我的头上来了吗?”
她扫视着那些人,眼中满是不屑,“让我相信你们,就得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
陈三儿为难地看着她,挠破头也想不出他口中的诚意是什么。
最后还是楚不言提醒了他们“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梓月坊的胭脂水粉是你们做的?还有,你们进货的证据呢?”
“噢!这个咱们有!”陈三儿一拍脑袋,赶忙带人往里面去找东西。
既然他们要把自个的老底给揭出来,李维忠气得大喊“一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老子花钱养你们,你们居然反咬老子一口!等我出去了,你们都逃不掉!”
“李公子居然觉得自己能出去?”金玉碗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哈哈大笑,差点笑出泪来。
总算笑完了,她蹲在李维忠的面前,厌恶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会把你交给官府吗?并溪镇的府衙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是干净的!”
想起刘庆元,又想起张勇,金玉碗满心失望。
“曾经,我也相信过府衙会给我一个公道,但现在嘛,”她起身退后两步,双手插怀看着他,“我还是觉得同态复仇比较好。”
“你不是抢了我的店铺吗,那我要你亲眼看着李家被我一步步搞垮,看着李家的店铺一步一步改姓顾,改姓金。”
当然了,金玉碗对李家的店铺半点兴趣都没有,会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气他。
李维忠果然上当,气得眼前发黑,差点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去。
“金玉碗!你等着!迟早你要向我跪地求饶!”
“姑奶奶等着呢,等着看你怎么死!”金玉碗咬牙笑着,脑海中浮现出李夫人的那张脸。
她突然来了兴致,目光纯良地看向李维忠,“你这张脸是我治的,可我现在觉得恶心。这样吧,你自毁容貌,我就放过李家,咱们一笔勾销,既往不咎,如何?”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陈三儿他们已经拿着东西出来了。
“你想都别想!李家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李维忠疯了似地怒吼着,疯狂想要挣扎开来,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手上的绳子。
楚不言厌恶地看着蛆一样蠕动的李维忠,好心劝说道“别费劲挣扎了,那绳扣名叫气死牛,九头牛也挣不开这个绳结。”
但不论他怎么说,李维忠都不相信,还在死命挣扎,楚不言懒得管他,转头去看金玉碗手里的单据。
“这些是咱们送货去梓月坊的时候,掌柜的签的字。”陈三儿把纸递过去。
上面确实写的是元武安的名字,金玉碗又看了看,却没有找到李维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