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寻找福瑞的队伍刚走出京畿之地,南蛮王就发布诏书自立为王,不服汉地政权的统治,明眼人都知道南蛮王也是被逼无奈,听说南边的交趾国、百越国早就乱了。
现在南方乱成一团,交趾和百越的流民集结在一起又成立了流民军,和残破的王军打得有来有回,还不断往周围扩张,南蛮就出在大盛国和南方诸国之间,此刻若不往安全的地方扩张,南蛮王府说不定过几天就让流民军给一锅端了。
朝廷虽然无奈,却还是派出了人去镇压,只是小皇帝大手一挥又派出了三分之一的禁军,这些人虽然装备精良,可奈何只有几千之重,与纠集了十万大军的南蛮军队一比就显得格外可怜无助,朝野内外一片衰败之色。
这架势足以说明朝廷已经军备空虚,太后和皇帝内耗若是分不出胜负恐怕也没精力管其余藩王死活,世家大族们心思更加活络,连着几日往凉州王府邸跑的人更多了,甚至白日里凉州王府邸门前会排起长长的队伍,全是世家大族派来邀请凉州王参与宴会,或是下帖子的。
京城百姓虽然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样的架势,世家大族从来都自视甚高,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场面,在感慨天下却是要大乱的同时也啧啧称奇,纷纷感慨凉州王也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就算世家大族姿态放得这样低也不开府门请人家进去。
一连几日京城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凉州王和朝廷的信息成了其中为数不多的调剂,只是人们紧绷的神经还没放松,西边的身毒、北边的鲜卑,东北的百济全都乱了,一时间诸侯王们自顾不暇,看朝廷也没有要管的架势纷纷自立为王,试图往中原汉地进军。
这时候小皇帝和太后终于慌了,两人意识到情况彻底脱离了控制,只是朝廷面对各诸侯王加在一起的五十万大军心中一阵绝望,整个中原的兵力加起来有十万就不错了,此刻国家就像个筛子,这十万人能做的只能是堵住几个窟窿。
小皇帝情急之下只能寄希望于凉州王,月亮高悬,轻纱般的薄雾将皎洁的月色掩盖,星星也不大明亮,有一搭无一搭地闪着光,一片漆黑压抑的氛围中几声虫鸣更显得阴森起来,无端让人背后冒凉气,惊出一身冷汗。
老太监被虫鸣吓得一哆嗦,先写把手里的宫纱灯笼扔出去,他惊魂未定地擦擦汗,赶紧吩咐后面的仪仗队中的小太监,让他这两天给宫里花草喷药,省得叫这些不长眼的畜生惊扰了贵人。
老太监说完来不及喘口气,再次快步走起来,他身子压得很低,背脊因为紧张呈现出脊骨的凸起,可是他却一点不敢马虎,反而把头缩得更低了,这都因为他双手捧着一封明黄的圣旨——倒不是他对这圣旨有多尊重,只是想到今晚也找的人,他便从心中感到惊惧。
他奉皇上旨意去请凉州王入宫,看这江山垂危的样子,恐怕只有他能施以援手,可如果他不愿意……老太监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凉州王府邸内倒是一片灯火通明,童飞扬大马金刀地坐在檀木椅子上,他对面是跪在地上的三位重臣。
三人头压得很低,脸上已经早就沁满了汗水,不知是迫于凉州王身上散发出的威势还是好日子过久了身体吃不消,只是即使形容狼狈,三人低下的脸上仍旧保持着讨好的笑意。
在三人面前是个木托盘,上面铺着明黄色的软绸,单看木头便觉得木质坚硬,其上显露出紫红色光泽,露出来的地方隐约可见黑色线条状花纹,竟然是名贵的黄花梨木制成,能被这样木头托住的东西又会价值几何!
然而此刻这名贵无比、价值万金的托盘就随意被放在地上,黄色软绸上一抹碧绿很是抓人眼球,那是个四四方方的玉质印玺,美玉无瑕,晶莹剔透,印玺上面残留的红色朱砂在黄色软绸上蹭出一道印迹,像是冬日雪地上的一抹血痕。
“凉州王,此时正值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