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在在的利益,而非虚名。
别人都为了身前身后名,反正他是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名声,更不在乎死后的评价。
他很务实。
没用的玩意,都是虚的。
他的皇位,来得名正言顺,所以他不在乎世人的议论。
无论如何,都动摇不了他的正统地位。
他也不在乎什么弟终兄继,祸起萧墙,对待先帝之子苛刻无情之类的议论。
一切都是德宗太宁帝的安排,他堂堂正正,不怕被人非议。
圣旨就在那地方摆着,做不得假。
想挑刺,想挑战他的皇位,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自他登基以来,行事颇有些肆无忌惮,大刀阔斧,却又谨慎地划定界限,维持着朝堂平衡。
他很谨慎,也很大胆……
“陛下!”
“什么事?”他显然不太满意费公公打断他的思路。
费公公斗胆说道“启禀陛下,平阳郡呈上来的公文,还说了些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来个人,去政事堂将平阳郡的公文拿来,朕得亲眼看看。”
皇帝一声令下,自有内侍前往政事堂。
费公公小心翼翼地说道“燕云歌在公文里面说道,有人盯上了这笔税款,准备在沿途动手劫掠。请朝廷派兵严查水路沿线一带,确保税款安全。”
“谁如此大胆,竟然敢截留朝廷税银,不怕诛九族吗?”
皇帝萧成文一听有人敢打税款的主意,怒火上头。
若是劫匪在跟前,定要当即下令拖出去斩了。
税款是什么,是钱啊!
都是他的钱,朝廷的钱……
一大笔钱。
更何况,里面还有一部分是盐税和糖税。
数目巨大。
连朝廷的税款都敢劫掠,天下竟有如此悍匪?
地方官府怎么不上报?
怎么不派兵剿匪?
“你可知,哪路悍匪如此胆大,竟然盯上了朝廷的税款。”
“启禀陛下,老奴不曾听说南边有胆敢劫掠朝廷税款的悍匪。会不会是平阳郡危言耸听?”
皇帝萧成文没有轻易下结论。
“平阳郡的公文到了没有?”
连着催促了数次,内侍终于从政事堂取来平阳郡的公文。
皇帝逐字逐句看完所有内容,挥退宫人,唤来徐公公。
“有悍匪要打劫平阳郡押解朝廷的税款,此事你可有听到风声?”
徐公公微微躬身,“下官现在就出宫调查此事,定不会让任何悍匪得逞。”
“先不忙!朕问你,建州一带,可有悍匪?”
“不曾听说。”
皇帝萧成文自顾自地说道“平阳郡理应也没有悍匪。听闻萧逸为了剿匪,钻树林子好几个月,将平阳郡周边匪患彻底打扫干净。如果真有人盯上这笔税款,极有可能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乔装悍匪。
比如,那些因为平阳郡食盐白糖而受到损失的世家,盐商。你重点查一查这方面的情况,如果,当真有人乔装悍匪打劫税款,朕许你杀无赦!背后涉及到的家族,只要不涉及朝廷命官,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下官领命!”
徐公公领命而去,一身杀气腾腾。
皇帝萧成文盯着平阳郡呈上来公文,似笑非笑。
燕云歌啊燕云歌,莫非这是你送给朕清洗朝堂的机会?
真是个善于揣测人心的主。
知道他已经按耐不住,要动一动朝堂,打破权利圈子,她就主动送上机会,而且还送得如此光明正大,理由都是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