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驸马仰天长叹一声,“说来说去,你还是记恨我,当初不肯跟随孝贤太后和布山郡王,将家族迁往封地。”
仲书韵的儿子,被赐封为布山郡王,封地就在布山。
布山极为偏僻,位于离着建州数千里远的极南之地,称之为烟瘴之地也不为过。
听闻在布山,只有夏天,没有春秋冬。
一年四季炎热难耐。
很多人去了那里,水土不服,得病而亡。
成阳公主心疼闺女和外孙,当初就想着,让仲家跟着一起去封地布山。
凭借仲家的财力,一定可以将布山建成一个大城池,兵强马壮,迟早有一天打回来。
但是……
仲驸马不答应。
仲家全族都反对。
布山太远了,远到大家脑子里都没个概念,就是那么远。
一想到去那么远的地方,又是烟瘴之地,水土不服,说不定一场病人就死了。
大家怕啊!
而且那么偏僻的地方,如何做生意?
如何维持仲家的财富?
总而言之,成阳公主完败。
仲家迁出建州城,在离着建州百里外的县府安家,兴业。
当然,仲家在建州城内也有宅院商铺。
成阳公主没有否认,“本宫就是记恨你。书韵和外孙那么凄惨,灰溜溜被赶出建州大正宫,前往那烟瘴之地。也不知现在过得如何,有没有安顿下来。万一他们母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原谅你。”
仲驸马无可奈何,“书韵南下的时候,我给她安排了护卫,大夫,成车成车的药材布匹。而且,每过两个月,就派人往那边走一趟,送些物资过去。所费之贵,公主肯定没去操心过。
给书韵送去的那些物资,派遣过去的人,都是要钱的啊!我要是不努力点,多攒点家当,书韵和外孙就得喝西北风。靠着那点封地的出产,别说养人,恐怕吃饱饭都成问题。”
成阳公主哭喊道“你既然知道书韵和外孙日子不好过,当初怎么就不肯听我的劝,随他们一起去布山。”
仲驸马质问道“去布山做什么?你那是任性之举,是置仲家全族的性命和前程不顾。到了布山,坐吃山空,要不了几年,人心就散了!而且,公主确定你吃得了那样的苦?习惯到了锦衣玉食,华服美宅,住得了茅草房,每天被无数蚊虫叮咬?”
成阳公主想要说自己吃得了苦。
可是她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自己穿着粗布衣裳,拍打蚊虫的画面,瞬间将她吓得花容失色。
她浑身一哆嗦,“你别说了!休要吓唬本宫。”
仲驸马叹了一声,温和说道“我们多给书韵和外孙送些物资过去,让他们日子好过些,也算是尽到了为人长辈的心意。总归,书韵重要,书豪更重要。”
成阳公主妥协了,她缓缓点头,“那你可不能亏待书韵和外孙,送去的东西一定要最好。”
仲驸马很是无奈。
哪能只挑最好,得选最适合的,他们用得上的物资送过去。
比如狐裘大氅很好,但是不适用啊!送去也只是锁箱子落灰的命运。
送物资的同时,还要送人。
有了人,才有人气。
有了人气,布山那个偏远小县城才会兴旺起来。
只要有了兴旺之气,就能自给自足,日子就能过下去。
希望那一天不太远。
说到底,还是德宗太宁帝太狠心。
三个皇子,全被打发到最最偏远的地方为王,还只是郡王。
特么的,那些偏僻的地方,听都没听说过。
不看舆图,都不知道大魏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