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通道前的酒鬼拍飞,柳小奕打量打量对方,居然是个地魄境十二重的高手。
什么时候九州的水这么深了?在一年前离开九州时,天阳境一重就是顶峰,这里灵气稀薄生灵太多,修炼起来千难万难,在偏僻的西水州,居然随便就遇到地魄境巅峰的,难免有些纳闷。
“谷大夫呢?谷寿昌谷大夫呢?”长老走到一处矮趴趴的木房前,用拐杖重重砸向歪歪扭扭的大门,看着都要将木门砸碎。
门内等了许久,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又过了多时,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穿过门缝,熏的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谷寿昌你个老家伙!说了多少次不准喝酒不准喝酒,这是又喝了多少!”长老气急败坏就要抬脚踹,大门恰到好处的被打开,这一脚踹到空处,长老身子歪了歪差点摔倒。
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考究的白衣老先生,嘴角还挂着笑意,望了望怒气冲冲的长老,又瞥了眼身后众人,蔫蔫地说道:“来病人了?都进来都进来,鄙人谷寿昌,乃是这惊鹊城首屈一指的医官,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几来着?”
老医官走路飘飘然然,仿佛无根之萍般踩踏在湿润的泥土地面,他家院落挺宽敞,但被各种药草占满了地方,根本无从下脚。
“阿翠!阿翠快烧水沏茶款待各位客人,把我的家伙拿来!”谷寿昌迷迷糊糊坐到火炉旁,这火炉上面还架着铁栅栏,上面有肉串在烤着,滋滋冒油。
另有一位穿花戴绿的粗壮女汉子,从内房掀起门帘走出,提着两桶热水,一桶倒入木床边的铜盆里,另一桶直接给在场的众人倒满,一樽樽黑泥碗,那股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
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柳小奕有些郁闷,便上前问道:“谷大夫,我这二位朋友被猛兽咬伤,生命危在旦夕之间,还请大夫细心医治,钱财不是问题。”
谷寿昌听罢胡子都翘起来了,抬头瞪眼说道:“你有钱?有钱好办事,快搭把手架上来!”
众人七手八脚将白不染抬到木床上,周围烛火点亮,将房间照如白昼一般。
灯光下的剑客面色憔悴不堪,看的柳小奕心头一紧:“这伤势能治好么?”
“就没有我治不好的毛病,拿酒来,你们都出去院子里等着消息!”谷寿昌舒展身体,原本佝偻的腰背缓缓挺直,精神为之一振,根本不是先前众人所见到的模样。
等阿翠将房门关严实,又拉上帘布遮挡光线后,谷寿昌这才将酒猛喝一口,吐在手中两寸长的钢针之上。
这钢针带着细如发丝的白线,用来缝合伤口所用,猛兽撕咬所导致的失血过多,源头便是在这些撕裂的皮肤上面。
又从火炉中取出把烧的通红的尖刀来,朝着伤口快速斩去,白不染虽然昏迷不醒,但知觉仍在,疼的他四肢颤抖,有低沉的吼声传出去,在院里等候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程潇打了个冷战,有些担心的说道:“丐帮长老,这位谷大夫,究竟靠不靠谱?丐帮还有钱养着他?”
长老打了个哈哈笑,将手一摊:“我们可没钱给他,是他自己非要住在这里不走的,整座朱雀坊,没有比他强的医官了,我看你那位朋友已经气息奄奄,再不死马当活马医,可真就成死马了!”
听到这话,程潇气的就要拔剑,被柳小奕赶忙按住。
外面闹出的动静,谷寿昌根本听不见,左手钢针缝合,右手挥动尖刀,将在溃烂的伤口用高温切除,整套手法娴熟连贯,一气呵成。
“阿翠,弄些补气血的药汤来,再配上红丸服下,越多越好,给他使劲补补。”谷寿昌忽然撒手,将器具扔掉,再次懒洋洋的炉边躺椅一靠,吃起肉串来。
别看阿翠生的粗老笨壮的,在装有数百味药材的瓶瓶罐罐面前,却显得灵活无比,大手掌清轻盈地掠过其中,将陶罐里填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