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这是师父的鹤”,众人皆往门外看去时,只见远处缓步走来一须发皆白的白衣老者,来人正是张天师本尊。
还未到府门,王、刘便忙迎到门外跪接,天师将其扶起,又命他二人在府门外等候,只同诸葛京一人进去。几人虽然感觉有些惊讶但也只好照办。诸葛京于是也让随从在外等候,便将天师迎入衙门,随后又关闭府门。三人在门外,不知内里发生何事,只好自顾自地闲聊起来。过了一会,刚才那只白鹤又飞了回来,几步走到刘秋身边,一只脚着地立在一旁。刘秋走上前去,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了几下鹤的背部,大概是熟悉的缘故,鹤闭上双眼似乎就要睡去。
王敦看罢,对刘秋道“看来它和你很熟了呢。”
刘秋手并未停下,只是扭头对王敦说道“我自幼拜入师门时就与它为伴,如今已有二十年,已然是老友了。”
王敦听罢艳羡不已,“我原以为生活在大家士族又能成为皇亲贵戚每日锦衣玉食就足已令人为傲,如今见得天师和长兄才知道人外有人,明白陛下和家兄为何都要敬尊师三分了。”
一旁的随从则说道“在下诸葛瑶,家父便是刺史大人,今日能得见仙师亦属荣幸,只是不知道因何事要来寻家父。”
王刘二人都没想到诸葛京这次居然是把儿子带在身边,不过并没有多问,只是都向他看来,刘秋这边又说道“自小师父行事如果他不讲,我便从不过问。我想或许是刺史大人总归有些机缘吧。”
诸葛瑶回道“这些年父亲除了日常处理政务,也常与南昌梅山祠道士往来过密,后来又在家中立神位、设法坛,常多祭拜。家中一应用度也越发朴素,日日只得稻米和腌菜,像米酒这些都已经成为稀罕物了。”
王敦一旁慨然道“若说求仙成道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若是这些寻常之物倒还不在话下,别说南方的茗粥,其他像丝绸、锦锻、一应肉食、美酒佳酿我们家倒不缺的。我见公子有乃父和祖上之风,若肯来我王家,得个一官半职还不算太难。”
诸葛瑶一听大感兴趣,“此次尚不知家父有何事要处理,将来若有机会,我定会到洛阳与驸马相见,到时莫要嫌弃才是。”
王敦于是说道“如今莫说我王家,就是陛下亦求贤若渴,如公子为陛下看重,平步青云也并非不可。”
这边正说着,只听府门吱呀一声开启,只见张天师和诸葛京二人从里面走出。外面的三人一时呆住,不知道会有什么消息宣布。只见诸葛京走到几人面前,对诸葛瑶说道“瑶儿,我已决定今后随天师云游而去。过去这些年,我一直为官场俗事所困扰,终日不得排解,幸有梅山祠中的道人指引我才得以解脱一二。今日有幸得见天师,我才有这脱尘出凡的机缘。”
诸葛瑶没想到父亲在里面一通谈话是这样一个结果,呆在一旁只张大嘴巴说了句“什么!”
这边诸葛京又从怀中取出印信和一封书信说道“瑶儿,你可持此印和信回到南昌,交予家中众人,他们自会信你。而后将此印挂于刺史府衙即可。至于其后事宜,由你长兄定夺便好。”
诸葛瑶听罢大哭,跪在父亲膝下并不肯去接那印信。诸葛京只好将他扶起,替他拭去眼中泪花道“几事皆有定数,亦不可强求。今你已成人,为父只能勉励你好自为之。”
刘秋和王敦便在一旁劝慰,诸葛瑶哭了一会工夫,最后还是无奈,只好接下印信和手书。这边诸葛京又解下腰中章武剑对刘秋道“承露,这剑本是你寻回,本就应属于你。你我至今虽只见过几次,但交浅缘深,这柄配剑就赠予你吧。”
刘秋还没来得及反应,王敦却在一旁直钩钩地盯着这剑。感到这剑太过贵重,刘秋便想退还。诸葛京忙按住刘秋道“公子只坦然接受便是,自从蜀汉破亡,此剑在我手中二十余年只能成为一件摆设。公子虽然年纪尚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