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先生闭关,连他的门人都不轻易见,怎么可能无端到这里来找我们?”
“我还以为这一层没什么人工建筑呢,原来几乎每一个穹顶正下方都有这么一座凉亭。”
就在他两人争辩之时,许逸冰却已默默驾驭承影剑飞上高空,探查这里的地形:“只是因为我们之前一直走的是主干道,没有走过小路,所以一直没有发现。”
张玉腰闻言,立刻转顾许逸冰这边,只见承影剑传回的影像果然如许逸冰所说,几乎每四根支柱围成的正方中心都有一座假山和凉亭,虽然影像所展现的不是整个这一层的地形,但也足够以小见大了。
许逸冰见打岔成功,便微笑着道:“腰妹,你且稍安勿躁,绿绮智计过人,这一路走来,你也见识过的,她既如此胸有成竹,我们就静看她如何行事罢。”
于是五人全部就坐,除了风绿绮在凉亭中间大袖一挥,变出一副琴桌椅来坐下,余人皆围坐在亭柱之间的坐槛之上。
风绿绮将琴摆在桌上,款按瑶琴,演奏起来。
此曲音色沉稳,曲调悠长,旋律抑扬之间,不时节奏激昂,溢出慷慨之意,却又一直浸透着隐隐忧思,一波三折,荡气回肠,终在一阵空前激扬的弦音后,于一串轻细空灵的弄弦声中归于沉寂。
一曲奏罢,分明只过了一盏茶时分,却好似把一位圣贤一生的跌宕起伏都奏了出来,余音绕梁,令人回味无穷。
忽闻数声清脆的鼓掌,众人惊醒,寻声看去,只见假山之下有三人正在仰望着他们。
其中两人正是墨端和几何,为首一人却没见过,年二十许,相貌奇古,目光幽邃,身披玄鹤大氅裘,头戴逍遥小包巾,虽然形容拙朴自然,却也令人一见瞩目。
他见亭中五人都看了过来,便将正在鼓掌的双手放下,身后两人都是垂手侍立,看来方才鼓掌之人就是他了。
亭中五人见状,情知此人不凡,慌忙起身,准备到假山之下迎接,那三人忽然身形虚淡,晃眼就到了亭前。
亭中五人连忙行礼,那人点头微笑,道:“这位少年是司马承祯,穿月白仙衣的是许逸冰,穿绛绡衣的是虞云罗,弹琴的是风绿绮,黄衫的是张玉腰,我没说错吧?”
亭中五人纷纷点头称是,张玉腰心想:“绿绮说只需听她弹琴,过不多时,墨子先生自会出现。我本来不信,不想还真来了一个人物!总不至于真是墨子先生吧?应该是个及门弟子到顶了,我且问他一问。”
想到这里,便上前问道:“请问先生是墨家哪位夫子?”
那人笑而反问:“对你来说,何谓夫子?我墨家的夫子,你又知道几个?”
张玉腰挠头憨笑:“嘿嘿……这个嘛……我出生以前的墨家先生,我自然都当是夫子了。不过我猜先生当是墨子的及门弟子,只不知您是其中哪一位?”
那人点了点头,又道:“我再问你,墨子有多少及门弟子,你知道几个?”
张玉腰道:“墨子救宋时,谓公输盘言有禽滑厘等三百及门弟子。
不过如今姓名和事迹载于简牍的,只有禽子、高石子、公尚过、耕柱子、魏越、曹公子、胜绰、随巢子、胡非子、管黔滶、高孙子、治徒娱、跌鼻、高何、县子硕等十数人了。”
那人笑而颔首:“墨学衰微至此,你能知道这些墨子的及门弟子,也算难得了。至于我的来历,还是容后再说吧。我且问你,方才绿绮仙子所奏之曲,你可知其名目来历?”
张玉腰挠头憨笑:“恕晚辈愚鲁,着实不知。”
那人笑而问道:“那你聆听此曲有何感悟?”
张玉腰寻思片刻,却吟诗一首: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