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期望的就不是那些珠宝钻石,是他的爱。
现在期待的,却是他彻底离开。
明姨带着季舒进来时,他们正互相看着对方,也许还有话想说,却也憋了下去,禾筝走时,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似要一触即发。
明姨打了声再见,急忙追上去。
出方家的路上。
季平舟走的飞快,风从脸颊划过的速度都是疼的。
季舒在后面险些跟不上。
坐进了车里才看到季平舟呼吸迟缓,面色白的像霜,正在储物格里摸着药,终于找到,急迫地放在口鼻间吸了一口才渐渐缓上来。
难怪刚才走的那么急。
分明已经忍耐了很久。
一下子季舒血液都冷了,喉咙梗着,哭腔明显,“哥,刚才有猫,你为什么不躲开?”
为什么不躲开?
因为想跟她多说两句话,因为知道躲开,这次相见,便又是匆匆一面。
病痛不是最折磨他的,最让他窒息的是,禾筝真的已经忘了他不能靠近动物毛发。
她再也不会像去年秋天那样。
看到季舒的狗走进房间,还将他挡在身后,紧紧护着。
季舒今晚真切的感受到了季平舟的悲惨之处,她同情他们每一个人,“哥,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近距离接触小动物的,就算能见到禾筝姐又怎么样,她对猫,可比对你热情多了,何必呢?”
季平舟捏着药瓶子,语气极淡,“犯贱吧。”
十一点。
方陆北从外面回来时便听说季平舟跟禾筝见了面,还起了争执。
湿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跑上了楼。
明姨一直在敲门,急的快要哭出来。
可禾筝就是不开门,房内猫咪喵喵直叫着,似乎还打翻了什么,情况很糟糕。
“怎么回事?”方陆北过去扭动门把手,里面锁的严严实实,纹丝不动。
明姨声音颤着,“刚刚小季先生来接季小姐,我以为筝儿在楼上睡觉,没想到她跑下来了,两人就遇见了,然后她就把自己锁在里面,怎么叫都不吭声。”
她叙述着过程。
方陆北一下一下地拍着门,喊着禾筝的名字。
着急了。
便抬起一脚踹到门板上。
声音震到房里,刺耳的扩散着。
“方禾筝,给我把门打开,你就算在里面上吊也别锁门吧,我们怎么给你收尸?”
明姨一双眼睛苍老极了,又布满了红血丝。
“你别这样说话。”
方陆北打了个“嘘”的手势,安静听着里面的声音,脚步已经落到了门口,锁也落了下来,禾筝站在光源稀薄处,皮肤白的晃眼,“谁要上吊了?”
方陆北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地上是一片狼藉,“你躲在里面干嘛?没听到明姨一直在敲门。”
禾筝坦坦荡荡,侧了个身,将房间内的全貌展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