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楼时方陆北的车刚好到。
来不及跑上去问问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一股魂似的禾筝走了出来,衣服上有水,手腕像是断了,僵直的垂在身侧。
她一只手不能用,现在这一只也有了问题。
两次。
都是季平舟造成的。
没走几步就被方陆北拉住,他强行将禾筝拉上了车,看她的样子,也知道闯的祸不小。
上了车禾筝便不说话,那口气也好几次上不来。
方陆北开着车,在车镜里看到了她偷偷吃药的样子,脸白成鬼,已经没有半点人样了。
“你干什么了?”
她颤着呼吸,挤不出字眼。
“去找喻初麻烦了?你打她了?”方陆北不知道说什么,言语彻底乱了,“方禾筝,看不出来,你这么有本事,你知道惹了喻初是什么下场?你做事之前能不能稍微过下脑子一下?”
“别给我当哑巴,从小到大就是闯祸精,就没本分过。”
“说话。”
“你欠抽是不是?”
禾筝眨眨眼,车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闪烁,光斑走过她的眼皮,渴求的一声,“季平舟已经骂过我了,你别再说我了好吗?”
方陆北彻底没有了言语。
方家他是不敢送。
只能先送到医院让禾筝将就一晚,那边还有乔儿,现在恐怕只有她才能跟禾筝说上几句话。
乔儿一直没睡着。
担心着禾筝。
方陆北把她送过来,那个样子,实在让人心悸。
他离开医院去给禾筝收拾烂摊子。
房门关上。
禾筝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竟然错觉的觉得闻到了一股甜腻腻的味道,手被握住了下,乔儿艰难趴着,看她的眼神很小心,“怎么了?”
这些天她因为受伤,无法正常入睡,生活机能废了一半,每次帮她洗澡,禾筝都不敢看那块皮肤,憋到今天才去发泄了一通。
被乔儿这样关心的眼神望着。
泪腺像开了闸,疯狂往外涌来,咸涩的感觉钻进口腔,往心里涌。
见她哭了。
乔儿急得想站起来,“哭什么,那个王八蛋又欺负你了?等我好了我去教训他!”
禾筝抹了把眼泪,一直摇头。
诚恳真挚,“对不起。”
今晚这顿饭只是喻初来跟朋友吃的。
出了这样的事。
季平舟只能负责将她送回家,离开的路上她一直在哭,拽着季平舟的手,哭着解释说不是自己,哭着说自己这样好丑,他会不会不喜欢了。
手背的烫伤挺重。
车里没药。
季平舟只能用水沾着纸巾给她擦干净了,再贴上创可贴,言语,态度,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只怕没哄好她。
喻初哭累了。
便趴在季平舟的肩上睡了,睡着了还在颤抖,看来是真的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