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死了许多人。
季平舟的人生轨迹也因此改变。
而那时候的郑琅刚开始创业,却也因为这场火而被彻底斩断的生机,他的影响全部来源于季平舟的失明。
从某些方面来说,裴简理解郑琅。
“那事是意外,跟方禾筝又有什么关系?你别再为难她了,今天舟哥这个反应,你应该明白。”
郑琅冷笑一声,“明白,明白他一厢情愿呗。”
给郑琅叫了人来接。
裴简便离开了,这附近没有停车的地方,他将车停在路边,夜里风轻轻飘着,地上影子被拉得很长,他低头走着,快走到地方,才抬了下脸,也倏然白了。
他们都把季平舟当傻子。
这才是最大的错。
季平舟身上还是那件衣服,泛着深蓝色的纽扣系到脖颈前,更衬的脸庞淡薄削瘦,就站在车旁,眸光淡漠,扫了一眼裴简,又扫了一眼车子,不说话,神色却变了变。
他哪有那么好骗呢。
说是没什么就没什么,可季平舟心知肚明,禾筝是个不会主动招惹别人的性格,她跟郑琅起冲突,谁开的头只可能是郑琅。
该来的躲不掉。
裴简硬着头皮,手掌一寸寸紧缩起来,慢步走过去,面对季平舟时,就完全泄了气,被他凝着,掩埋与深处的心事也已经昭然若揭。
“哥……”
季平舟瞥了眼裴简身后的景物,他自己可从来不来这种地方的。
“你来这儿干什么?”
到现在裴简还存着侥幸心理,“来……走走。”
“要我给郑琅打电话让他出来吗?”
“别……”
“你们瞒我什么了?”
从禾筝跟郑琅起争执,裴简躲着没下车,到他在车上那一通苍白的辩解开始,季平舟便感觉到了,他们有事瞒着,并且是关于禾筝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说的。
裴简低着头,黑发从中的旋儿很清晰,发丝被风吹动,他却一动不动。
“我问你话呢,你们瞒我什么了?”
季平舟的气声都在这句话里了,裴简知道他若是发火是很难控制的,可两边都是死路,他哪里也走不了。
还是没能纠结出一个究竟。
季平舟却已经拿出手机,打出了郑琅的电话。
郑琅出来时带着滔天的醉意。
接到季平舟的电话,不用听他说了什么,他便已经有了预感,他知道了。
他要知道了。
方禾筝不用亲自说,郑琅自己就要把事情交代了。
出来时跌撞了两下。
撞到路人身上,郑琅只穿了衬衫,外衣落在里面,服务员追出来送,他却狠厉着声,“滚开!”
有气在。
所以他站在季平舟面前时样子也不太好看。
左右看了两眼,看到了裴简,抽动嘴角,没什么感情地笑了笑,“有什么都骂我行了啊,不管小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