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时候是季舒在说。
摸不着头绪,方陆北只好上楼去,他的局还没结束。
路过刚才那条路,听到拐角落出来的一点声音,是议论,更是恶劣的猜想。
“你知道季平舟干嘛平白无故打人吗?”
“为什么?”
他们声音很低。
方陆北停在边缘才能勉强听清,中间还有人抽烟吸气的声音,“因为白延说了他老婆的是非。”
“他老婆?”
“就是前几年嫁到他家里,对,方家那个私生女。”
直到今天知道季平舟跟方禾筝离婚的人还是不多,毕竟没有真正公开,知道这事的也只有最亲近的一批人,虽说也传开了些,但真真假假,总不是局外人一张嘴说的。
只有当事人说了,他们才信。
方陆北听到“私生女”的时候已经不爽,抡圆了胳膊想去打人,才抬起一步,又听见他们说“听说他老婆最近天天跟个老男人在一块,形影不离的,你说,他能不恼吗?”
冬季夜深,又凛冽刺骨。
待在暖气房内才勉强能够存活,保姆照顾付韵睡着了,端了温好的热牛奶下来给禾筝,杯子顺手放在一边,声音浑厚慈祥,“小姐,快喝了睡觉吧,你这都熬几天的夜了,身体吃不消的。”
禾筝赤脚踩在地毯上,最近是病了一次。
小感冒。
大概是去医院吊水的时候还在忙工作让阿姨看到了,她才会担心成这样。
“没事,我这个做完就去睡。”禾筝的音量在控制范围内,在漫漫寒夜里化为气声儿,“您快去睡吧。”
已经接近十一点。
阿姨点了头,小心踩着棉制拖鞋往楼上走。
最近手头上有一个商场广告的活儿,禾筝接了却没动工,想赶在圣诞节之前做好放上去,到时客流量大,也能增流。
困到打盹儿时还要硬撑着,牛奶换成了咖啡提神,才喝一口,苦涩顺着喉咙往心里流淌。
那味道让她苏醒了些。
却恍惚的听到了门铃声,很焦躁,一声接着一声,起初以为是幻觉,听的清晰了才不得不去开门,入目是方陆北烂醉如泥的脸,正撑着墙壁,站都站不稳。
禾筝轻皱了下眉,冷的往室内退缩一步,“你是不是找错了,乔儿家不在这儿。”
方陆北的确是醉了。
经她这么一提,醍醐灌顶似的,“噢对。”
正转身,又想到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一掌撑到了门板上,晃了晃脑袋,“你别想忽悠我,我就是来找你的,你这个死丫头,长本事了!”
他音量忽然拔高,让禾筝始料不及。
忙关了门走出来,顶着走廊的瑟瑟冷风,她站在他面前,气韵全变了,昂首挺胸的,“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怎么了?”
“他们说你认干爹,有没有这事?”
“哪儿听来的?”
禾筝不想辩解,神态沉静,方陆北却以为她是默认了,作势要抽她,“我怎么听说你跟个老男人混在一起,今天有人编排你,季平舟还替你出头打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