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
他们相互拥抱着,禾筝贴在季平舟的心口,听着他极有规律的心跳声,这个房间尽是他的味道,总让人沉迷其中,连眼睛都睁不开,季平舟却清明,低头吻着她的耳朵,不知是不是错觉原因,她听到他喉咙有哽咽。
“我问到你那块玉了。”
黑暗里,禾筝撑开睫尖,扫到季平舟的下巴,引起一阵酥痒,“在哪里问到的?”
耳朵被他温热的指尖划了一圈又一圈,又划到别的地方,沿着曲线下游,她躲了一下,膝盖整个圈了起来,划开和季平舟的距离,瞳孔仰着看着他,“快说。”
“我一个表哥也有一块,白天就觉得见过,却想不起来。”
他垂下脸,唇完全的贴合了禾筝的额头,“晚上问了梁铭琛,他提醒我的。”
“那是随便就能送的东西吗?”
理解禾筝的谨慎,她能接受魏业礼的好已经不易,怎么还敢要他的贵重东西。
季平舟轻掩着眼皮,吻也轻颤,贴着她的皮肤溢出半丝笑,“你就当是能随便送的东西吧。”
“什么叫就当是?”
“别想那么多,收下就好。”
那块玉的含义有多重要季平舟没有细细解释。
几乎算是魏家仅两块的,说是传家宝也不为过,魏业礼有一块,按理应该给他的亲生儿子,至于他这块为什么给禾筝,季平舟还没弄清楚。
他在禾筝鼻尖蹭了蹭,嗅觉被她身上的凛香充斥。
“还有,明天先别走,我跟别人要了两张音乐会的门票,去听了再回去。”
禾筝挪动脑袋,长发有几缕被季平舟压在手下,每动一下就会扯起丝丝疼痛,他知晓,却偏不让她起来,她有恃无恐地在他手上轻咬了一口,也就是用齿尖磨着的力度,倒不怎么疼。
季平舟却睁开眼,借题发挥,“现在厉害了,敢下嘴了?”
“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怎么提前告诉你。”他又闭上眼,“我也是才确定的,那时候你还在洗澡呢,难道要冲进去告诉你吗?”
这事上他是第一次尝到了投其所好的甜头。
禾筝喜欢琴,就带她去听,她自然会想方设法多留下来一日,也是有了理由留下来。
猜想到了是因为晚上她看橱窗那架琴的缘故,却没想到季平舟会这么迅速地弄到明天音乐会的票,禾筝记得他不喜欢,还总说催眠,仰起了脸,她又咬他的下巴,这次力气加重了许多,还留下了齿印。
季平舟没半点愠色责怪,只是沉默着咽下重气,掐着禾筝的下巴将欲念落进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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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钟的温馨只延续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止在被砸碎的玻璃杯。
如果记得不错,方陆北说过以后再生气都不会再砸东西,所以专门买来了木质的茶几,可火气真的来了,谁还能记得这些曾经许过的誓言,男人的甜言蜜语不能信,乔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