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只能快走起来,地面湿滑,可他站得稳,自然走的也稳,可怎么也没想到,季舒跟着跟着便摔了一跤。
吃痛声冲破鼓膜。
背后冷风吹过,吹凉了他的脊背,条件反射回过身,很怕季舒摔到,可她的确是摔了,还是在追他的路上。
“……季舒。”
本想安慰一句。
毕竟她是很怕疼的。
可季舒只是拍了拍身上的湿意就站起来,脸上没有半点委屈,只有想知道真相的迫切,这层迫切已经让她忘了疼痛,“裴简,我问你呢,你们是不是都知道这件事?”
看到她膝盖都擦破了一层皮,血肉泛红。
裴简的结巴毛病又犯了,“小舒,你的腿。”
“不要紧。”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颊,“你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反正季言湘也说出来了。
现在告诉季舒,也就只是仔细解释和确认的区别,没什么大碍了。
裴简抿紧了唇,又松了口气。
“是真的。”
“你们为什么要瞒着?直接告诉她不好吗?”
“这怎么行?”
他们都不知道禾筝是个什么态度,如果她不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到时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况且魏业礼还不是突然出现,而是在她身边许久,听着她叫叔叔。
他们却不明白这对女人来说,是天大的欺骗。
别人不懂。
季舒却懂,她太懂禾筝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心情,被欺骗,被当猴耍,尤其是连枕边人都知道的真相,她自己却丝毫未察觉到。
这下季舒也明白了,魏绪为什么喜欢去禾筝那里蹭饭,听说还送了她天价的大提琴,叫她姐姐。
种种种种。
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她还是难以相信,黑暗中,都能看到她两个眼睛里满是茫然,“所以……也是因为魏叔叔的原因,妈妈才真的答应我哥跟禾筝姐在一起的?”
“是这个原因。”
还为了讨好魏业礼,杀鸡儆猴的关了季言湘一年的禁闭。
魏业礼的势力不如季家,可他这条线太重要,他站在哪边,哪边的胜算便会大大增加。
所以季家太需要他这条线。
可现在,他要倒戈了。
一起都有了变化。
这些,季言湘也苦口婆心地跟季平舟解释了,“家里需要魏业礼这条线,可因为一些误会,他不打算继续帮我们,所以有关方禾筝的事情,也该有变动。”
季平舟虽然不参与他们的事。
但也知道他们背地里没少干龌龊事,魏业礼为人算得上正直,不愿意同流合污很正常。
“我们的事是我们,他们是他们。两不相干。”
“怎么不相干?”季言湘这次温和了不少,也不再用激进的说法,而是缓缓入人心,“你是季家人,你姓季,季家出事的话你怎么可能撇的干净,所以魏业礼才要尽快抽身,还带着方禾筝一起,怕她被你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