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短短一个月。
她就已经看透了这些,眼里浮现的,也是死寂。
那东西有些刺痛人,唐礼忽然明白了在国外,他们俱乐部为乔儿举办的庆功宴上,她分明是人群中心的主角,头发刚长到肩膀一些,眉眼间是姑娘家的恬静美好,可眼睛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就好像那个奖拿得没有那么开心。
好像过过一很段艰苦的日子。
后来跟她相处,才发现她是个精打细算的姑娘,精细到每一杯水的钱都要跟他平摊,很不喜欢欠东西。
活得太小心了,装得又落落大方。
这么一来,就成了矛盾的人。
临别前乔儿还苦笑着跟他打趣,“虽然现在不恨你了,但再跟你多聊一会,那人就该告状了,到时候害我被骂了,就又要恨你了。”
看样子。
她在方陆北身边并不开心。
还非常压迫。
可没有谁能将她从泥潭里救出来了。
他们都是亲手推她的人,就算再伸出手救她,她也不会相信了。
这次乔儿没有再等着打车回去。
而是直接上了方陆北安排的车。
他的人也是硬骨头。
敢警告她,还不是一次,“乔小姐,方先生说了不让你跟这些人接触。”
“就接触了,怎么样?”
他微噎,说不出话来,酝酿了许久,“您这样,我很难做,只能告诉他了。”
乔儿刚想提醒他时差问题。
现在方陆北一定在睡觉,话没出口,手机便响了。
来电就是方陆北。
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太像兴师问罪。
铃声还在响,乔儿却不慌不忙地看向了司机,口吻是质问的,“你告状了?”
“没……没有。”
这点时间,哪里来得及。
乔儿也不太相信,他真想告状,发条信息说她在跟其他男人说话都可以,也不一定需要一通电话。
心里打着鼓,乔儿将电话接起,目光却冷冷地洒在司机背上,让他坐立难安,有种很快就会被辞退的恐慌。
最难的工作大概就是照顾老板的女人。
凶一点她要告状,不凶了她又嚣张,根本是骑虎难下。
开着车,还要一边去听着乔儿讲电话。
生怕她哪句话是告状,自己这份工作就丢了。
可显然乔儿没那个心思,接起电话,声音很懒,“什么事?”
方陆北听她这种敷衍的态度听习惯了。
她多说两个字都觉得是荣幸。
“回家了吗?”
“正要回。”
说白了还是来监视的,乔儿想到他的狗腿子很有可能会告他跟唐礼的状,她先发制人,主动交代了,“我刚才遇见唐礼了,跟他聊了两句,你的狗腿子说要告诉你,我想着国际电话不便宜吧,直接先告诉你。”
这算是方陆北出国以后乔儿在电话里说得最长的一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