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一直盯着自己的琉璃碗,看着它越来越薄,对于大宗师的渴望越来越盛。
袁紫烟与他一起修炼,两人在一间静室内。
九名护卫牢牢守住场主府,不让别人进入,即使陆峡也没办法闯进来。
草原又下了两场小雨,雨后的绿草长得格外茂盛,马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发生变化。
他们变得更精壮,眼神更灵动,好像变得更健壮更聪明。
陆峡知道这便是聚灵阵的玄妙。
他一看到这些变化,就想找人分享,便要跑来李澄空府上报告喜讯。
可惜李澄空一直不见他。
但这没能阻止他继续来,每天都在跑过来一趟,每次皆被白泽挡在府外。
李澄空通过独孤漱溟知道了朝堂的消息。
六科言官闻风而动,无不参他,好像马上便要把他参倒,可与此同时,却有不少人助他。
这些奏折与六科的声势相比,零落四散,不成气候,可这些奏折的主人无不是清名在外,名声极佳之士。
他们对皇室子弟的门人深恶痛绝,仗势而欺人而罔法,却很少有人敢整治。
因为整治一个恶奴而葬送自己的大好前途,这太不值得,所以这些恶奴们的气焰越发嚣张。
而李澄空此举如石破天惊。
他们不敢如李澄空一般出手,上书保一保李澄空还是做得到的。
对一件事发表不同看法,这是臣子们的责任与权利,而且皇上也不准许朝堂只有一个声音。
李澄空这天清晨出了静室,来到后花园湖上小亭里,迎着徐徐春风,慢慢喝着茶,任由思绪翻涌。
“好兴致呀,李道渊!”李妙真忽然从虚空跨出来,上下打量着他。
李澄空抱抱拳“李道长。”
“你还有心情喝茶?”李妙真笑道“你这个场主的位子保不住喽。”
“保不住便保不住罢。”李澄空道。
原本还想通过阵法,好好提升一下草场质量,然后将草场仔细经营一番。
再通过战马而与四营拉上关系,控制四营。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七皇子步步紧逼。
危机危机,既是危险也是机会。
他抓住这机会,在草场场主的位子与自己的名声之间,他选择了名声。
相比于草场场主之位,他更注重养望。
名望是最艰难获得,不抓住这机会,可能永远无法获得足够的威望。
李妙真哼道“看来你对当官没什么热望啊,那倒也是,比起你的武功,当官确实没什么趣。”
权力的快感来源于凌驾于众人之上,可他的武功已经足够做到这一点。
“袁师妹,走,我继续传你武功。”她起身对端茶过来的袁紫烟笑道。
“多谢李师姐。”袁紫烟笑道。
她看一眼李澄空。
李澄空摆摆手。
袁紫烟这才跟着李妙真离开小亭。
半个时辰后,袁紫烟随着李妙真出来,嫣然娇笑,灿若春花,容光照人不可直视。
李妙真斜睨一眼李澄空,便要离开之际,外面忽然传来长长的喝声“都知监四品李道渊接旨——!”
李澄空起身飘飘而起。
袁紫烟忙跟着出去。
李妙真笑盈盈的跟着,一起来到场主府外,看着李澄空接过圣旨。
三个紫袍宣旨太监正肃然看着李澄空,李澄空展开圣旨细细看了一眼,抬头道“臣李道渊接旨!”
“李大人,那我们便起身罢。”当头的紫袍老太监叹道“我们得了皇上叮嘱,一个时辰之内便要启程离开神京,不得有误。”